他把左手放在高伶面前,微笑问道:“猜猜看,有没有铜钱。”
“那肯定是没有的。”
高伶根本没看到刘益守伸出左手拿钱。
“猜错了。”
刘益守摊开掌心,里面有一枚黄橙橙的太和五铢钱。
“继续猜。”
他把左手放一枚铜钱,右手放一枚铜钱。先是摊开掌心让高伶看清楚,然后双手握拳,在高伶面前晃了又晃。最后把两个拳头都放在对方面前。
“猜猜看,有没有。”
“当然是有!”
很多人就是会在一条沟里面摔倒无数次,高伶认为她没看到刘益守把拳头张开,所以铜钱就还在他掌心。
其实刘益守很想告诉她,自己前世那个年代,不知道多少小孩过年的时候跟父母玩猜硬币游戏,然后输掉了一整年的压岁钱。
“当然是没有。”
刘益守伸开手掌,掌心空空如也。
“你手掌上真的没有长嘴巴,把铜钱吃下去么?我不信。”
高伶又开始端详起刘益守的手掌来,百思不得其解,那铜钱是怎么出现又是怎么不见的。
刘益守把手掌抽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高伶问道:“现在应该哭好了吧?”
“啊?哭?”
高伶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在刘益守进入卧房之前就一直在哭,对方来了以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牵着鼻子走,玩什么猜铜钱的游戏,然后连哭都忘了。
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要哭什么,毕竟,娄昭已经跟她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其实她也能接受将要发生的事情。
那是母亲的意思。
高伶很怕娄昭君,因为她知道母亲的意愿与决定,从来都是不能违背的。反而是嘻嘻哈哈的舅舅娄昭比较可爱亲近。
“你舅舅之前是不是说高王前线战败,邺城危如累卵。你一个漂亮姑娘家的兵荒马乱不安全,所以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祸,等邺城安全了再送回去?”
刘益守想了想询问道。
“这你都知道,你怎么这么聪明啊!这种事情我舅舅没有跟你说吧?”
高伶大惊,万万没想到刘益守居然能把当初娄昭哄骗她的话说个八九不离十。
刘益守看着容貌很是不俗的高伶,心中暗想,这位是把娄昭君和高欢的容貌都继承了,但那两位的心智与谋略,却一点都没继承。
难怪娄昭君愿意把高伶送过来,要是心思复杂点的孩子,将来让自己的男人提着三尺剑回来报复就糟了。
如果今夜想玩弄高伶,刘益守随便耍两招就能让对方自觉的宽衣就寝。
不过他早就过了那个为了美色不顾后果的年纪,再说欺负这么个毫无心机的妹子也没有任何成就感。
“早点睡吧,什么时候想回邺城,跟我说一声,我派人送你回去。”
刘益守摆了摆手,意兴阑珊的说道。
“我有点怕,你能不能今晚陪我?”
高伶小声说道。
“噢?为什么呢?”
刘益守转过身看着高伶,有点疑惑不解。
“那个,你愿意帮我父亲打仗,所以你应该是他的朋友。这大营里我谁也不认识,你在这里我放心点……”
高伶伸出两根食指,在一起不断绕圈,眼巴巴的看着刘益守请求道。
“我与你父是友人?”
刘益守好像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这种话,怎么也不该由高欢的子嗣说出口。
“难道不是?如果不是母亲怎么会让我到这里呢?虽然我是要侍寝,但你愿意为我父出兵,我就是那个谢礼……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高伶又陷入混乱之中,她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是陪男人睡觉嘛。不过在她想象当中,自己老爹高欢应该是有求于刘益守,自己陪他上床后,对方应该就肯出兵帮忙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还挺能耐的。
“贺六浑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啊。”刘益守感慨的叹了口气,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歹竹出好笋”了。
他蹲下来看着坐在床榻上心思迷茫的高伶,从袖口里掏出一小包工坊里研发出来没多久,还在建康城内试卖的“黄霜糖”,放到对手柔软的掌心当中。
“请你吃糖,安心睡吧。”
“舅舅说要我伺候好你,不然……邺城要完。那种事情是不是会很疼?”
高伶欲言又止,想问的问题太多,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有些语无伦次。
“我还不至于在你这个半大孩子身上找快活,瞧这事办的真是闹心。”
刘益守站起身无奈摇头,转身便出了房间。高伶的身体大概成熟了,但显然没有人好好教她世间险恶的道理。
“这个人……为什么长得那么像阿浪呢?难道他才是阿浪的父亲。我明白了,原来母亲年轻的时候有过两个男人。怪不得母亲要送我过来。
可是万一我怀了他的孩子,那这孩子喊我母亲叫什么呢?”
高伶一边皱着眉头着吃糖,一边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又是兴奋又是苦恼困惑。
至于刘益守,她根本不担心,长得好看的人又怎么会是坏人呢。
……
“孝先,昨夜李弼带人急攻河阳关,险些破关。你有什么策略可破敌的?”
高欢语气疲惫的问道。段韶带兵从枋头赶到北中城,他这才放下心来。
北中城的城头,高欢正在眺望黄河对岸,贺拔岳的人马似乎是在架设浮桥,准备渡河后围攻河阳关。莫多娄贷文目前正在河阳关死守,至于能守多久,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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