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昨日闹得晚，林珑起得便晚，去厨房里随意拿了张薄饼卷上青瓜丝吃，隐约听到有衙差在议论着昨晚上平康坊死了几个当官的。
林珑不由好奇地凑了过去，“谁死了？”
一名衙差瞪大圆眼，“亏你睡在府尹大人隔壁，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林珑啃了口饼子，随手从旁边盛了碗稀粥，坐到他们身边，“我回来的时候就是半夜了。”
“啧，萧大人对你果然不错，你们回来没多久便有衙差来报，这种事情他自然要亲自出马，想来是对你怜香惜玉，所以没吵醒你。”
林珑并不否认，“死的有谁？”
“不知道，不过都是在回去的路上，哎，要我说，也是该死，青楼里睡得不舒服吗？不回去哪有这回呈，居然还要巴巴的赶回去送死。”
“被箭射死的？”林珑打断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衙差瞪大双眼。
林珑微微一笑，“我有神机妙算啊。”
“切。”衙差们丝毫不信，继续聊着小道八卦消息。
直到近晌午，正在烧水煮茶的林珑才见到萧然身影出现在小院中，他进来便坐在林珑对面的方椅上，“香浓得宜，快来一杯尝尝。”
林珑将煮好的茶舀起一杯放在他面前，“昨夜又出事了吗？”
萧然轻嗅茶中香味，“是啊，一模一样的箭，死的这些人都与左相交好，有人说是湖州刺史余堂未尽，来报仇了。”
“湖州刺史真的造反吗？”
萧然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他一个小小的刺史，哪来那么大的权力，要造反也不是他，而且他制的箭我见过。”
“您见过？”
“对，在胡人的军营里。”
林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然，“那他是通敌判国？”
萧然脸上划过惋惜，“可惜，线索到他这儿就断了，左相与他有旧仇，知道我拿住他了，便与节度使一起指挥他想谋反，怕我再生事，还借皇上的手召我回京。”
林珑无言以对，这官场上的事她向来不懂，她也不想懂，“您今早进宫可是为了昨晚的事？”
“是啊。”萧然轻呷了口热茶，“皇上命我和大理寺京几卫共同处理。”
“人多好，有责任也不是一家担着。”林珑与大理寺那些的都不熟，她只关心萧然的安危。
萧然微微一笑，注视着她的双眼，“难道你在担心我？”
“才不是。”林珑掀起水壶盖，蒸腾的热气将她的小脸遮挡起来。
“担心是对的。”萧然又道：“原本这事闹这般大，大理寺接手我便可以不用再管，可是安公公他非要拐着弯地把我牵扯进去，看来他是知道我们查不到凶手的了。”
林珑皱眉，“若凶手是他安排的，他现在只要将凶手藏起来就好了，到时候自有皇上来惩罚你们，这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说到这，萧然神情却是微微滞了滞，“今天碰到杨太医了，他说皇上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如今全凭一口气吊着，就连今早也是右相主事，他与安公两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配合得相当有默契，若是他们两人与湖州刺史有关，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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