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哗哗,清澈的清泉河水从大桥下流向远方。
庄肃和昨天一样,一人一凳独坐桥中央,不允许任何人和车辆进入清水湾村。
“老人家,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导师的车队马上就要到了,你能不能让一让?”
来清水湾村打前站的镇领导和县里的工作人员急得直跺脚,他们对庄肃无可奈何,不敢强行把他拉走。毕竟他是一位九旬老人,清水湾村真正的当家人,在清水湾村说话一言九鼎。
“嘟嘟……”
十几辆小车前后护卫一辆旅游中巴开到大桥前停下。
“怎么回事?”
高一鸣坐在第一辆车上。
“前面好像有个老头坐在大桥中间。”
驾驶员告诉高一鸣。
“胡闹,你们打前站的人一个个吃的什么闲饭?”
高一鸣下车骂了一通站在桥头两边的那些工作人员,自己径直走向庄肃。
“老头,快让开!”
庄肃巍然不动。
“老头,我说话你没听见?”
庄肃毫不理会。
“老头,你耳朵聋?你们几个过来,把他给我拉开!”
高一鸣用手一指站在桥头的几个招商局的工作人员。
“高局长,我们……”
工作人员面露怯意,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一群没用的东西,我自己来!”
高一鸣边骂边走到庄肃身边,伸出双手就要拉扯。
“高一鸣,你敢动我爷爷一根毫毛,我叫你回不了水城!”
庄严站在大桥的另一头大声警告高一鸣。
“庄严,我就知道是你这个乡下呆头捣的鬼。”
“高一鸣,是又怎么样?”
“庄严,我告诉你,今天可不是前天晚上在俞清的家里,书记县长就在后面车上。上面领导陪导师前来你们清水湾村寻亲,可是一件大事。谁干扰导师寻亲,谁就是损害水城形象,扰乱社会治安,属于违法行为,我可以叫执法人员马上把你和这个老头抓起来。”
“你敢!”
“小严,不要急,你让他抓我试试。”
“老头,你以为我不敢抓你?”
高一鸣边说边伸出双手去抓庄肃的衣领。
“小子,你也配抓我!”
庄肃一个原地腾空,连凳子一起高高跃到高一鸣的头上。
“哎哟,老头有点功夫啊,我看你怎么下来!”
高一鸣在庄肃身下来回跑动,阻挠他落到地上。
“小子,你去地上坐一会吧。”
庄肃用凳子轻轻拍了一下高一鸣的头。
“啊哟!”
高一鸣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样?还想抓我吗?”
庄肃稳稳当当坐在原来的地方。
“老头,我撞死你!”
高一鸣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撞向庄肃。
“爷爷小心!”
庄严担心庄肃被高一鸣撞下大桥。
“妈呀!”
庄肃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高一鸣反倒被反弹到大桥栏杆上,差点跌下清水河。
“老人家,您是庄肃庄老吧?”
一位身穿白衬衣黑裤子的中年男人走到庄肃面前。
“你是哪位?”
庄肃淡淡地问道。
“老头,这是县长,你还不快乖乖地让开?”
高一鸣从地上爬起来,跑过来气势汹汹地说道。
“高一鸣,退到后面去。”
县长斥责高一鸣。
“县长,这……”
高一鸣不得不退回桥头,但心中不甘。
“庄老,导师到你们清水湾村寻亲,你是不是行个方便?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
县长见庄肃一人一凳坐在桥中央,桥那头庄严和几个年轻人排成一队,拦在那里。而古树下,村民们在一位老太太的带领下,随时准备接应这边。面对这个架势,县长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庄肃一位老游击,庄严一位识大体的年轻人,不可能无理取闹,况且清水湾村的村风整个水城有口皆碑,纯朴善良,团结友爱。
“县长,你不知道这是一座危桥吗?超过十人的客车和大货车不能从桥上过。”
“庄老,恕我不够深入基层,危桥改造工作没有做好。那你看车已经到桥前,怎么办呢?”
“县长,桥那头沙滩边不是平整出一个临时停车场吗?大志,带县长他们停车。”
庄肃声音洪亮,一声“大志,带县长他们停车”,连旅游中巴车上的导师也听得真真切切,他心里一震。
“县长,车开到这边来吧!”
林大志和三四个年轻人在沙滩边上的临时停车场向驾驶员们招手。
“山清水秀,空气洁净,好地方!”
上面来的领导对清水湾村赞不绝口。
“好地方啊!”
导师由衷赞叹,这是他到水城后在公开场合说的第一句话。
导师一身灰色西装,礼帽、墨镜、口罩、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导师抵达水城至今,水城没有人见过导师的真容,包括书记、县长、高一鸣也是,他想趁晚宴的时候一睹导师风采。谁知导师不参加晚宴,由他带来的健康团队为他自制素食送到房间用餐。
导师下车后一个人直奔大桥而来。
“Grandfather,wait a minute。”
玛利亚急急追上导师。
“高一鸣,你快带人去把那老头控制住,一定要确保导师安全。”
姜子玉见庄肃还是一人一凳坐在大桥中央,心里慌张。
“县长,姜博士都发话了,我看还是叫警察把老头先抓起来吧。”
高一鸣自己不敢再靠近庄肃,只得求助于县长。
“胡闹,警察能随便抓人吗?”
县长瞪了高一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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