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立收回目光,左右扫视两侧的参赛选手,只见左右两边的人参赛者,仅仅是打开标本袋,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李菊的微笑动作,引起了李秀立的注意。
心里早已经知道标本袋里的中药饮片,就是葛根,但他不认为,答案就是单纯的葛根。
他学着李菊的动作,将标本袋高举着,透过前方的电灯光线照射,仔细查看。
咦!
他心中惊呼一声,竟是发现了正正方方的葛根表面的纤维平整,透过灯光,他看到了一层微弱的反光层。
正常的葛根是不存在反光层的,表面的纤维粗糙,也不是正正方方的形状,而是干瘪的方块甚至是表面有坑坑洼洼的痕迹。
葛根的颜色雪白,从标本袋里取出一颗葛根,用拇指轻轻触摸,可明显感觉没有任何阻挡,甚至有些丝滑。
对,就是丝滑!
市面上的葛粉,就是用葛根块打成粉末,然后漂白而成。
因此,买到的葛粉白白的,一尘不染,像是面粉。
可李秀立明白,正常的葛根,若是不经过漂白处理,一定是灰白色的,有些像沾染了尘土的葛根粉。
眼前的葛根白白的,完全看不出任何灰白的迹象。
莫非是熏染了硫磺的?
熏染硫磺的葛根颜色会变得雪白,表面光滑,很是好看,也耐储存,但是因为硫磺的缘故,多吃了对身体不好。
李秀立拿出纸和笔,对着第一题写出四个字:熏硫葛根。
紧接着,他拿出第二个标本袋。
第二个标本袋里装着的是一株植物。
植物干燥,包括根茎、叶子,乃是完整的植株。
植株的茎呈方柱形,四面凹下呈槽,对生分枝。
李秀立从标本袋内小心取出,将之小心翼翼地摊放在桌面上。
卷成小半个拳头大小的植株,摊开在桌面后,长度竟然足足有半米!
植株的上部密布灰白色茸毛,下部几乎无毛。
他两只手分别抓住植株的最底部,轻轻折断植株的主干。
啪!
一声脆响发出。
他看着折断后的断面,心中思索着:质脆,易折断,断面不整齐,中央有髓。
这绝对是义城中医院没有的中药,哪怕是木林市中医院,也不大可能有。
因为,李菊带着他去了一趟木林中医院的中药材存储仓库,似乎没有看到这种中药材的存在。
这个题目,有些超纲啊!
李秀立面露微笑,他就喜欢这种超纲的题目,不然怎么拉开差距!
他捏着半截植株,手指将两侧对称叶子扯下,放在桌面上仔细观察。
叶对生,有柄,叶片多皱缩破碎,完整者展平后呈卵形,长两公分左右,宽三公分左右,边缘具疏锯齿,上表面绿褐色,下表面灰绿色,两面均密被白色茸毛。
将一截植株放在鼻子下,竟是有微微的香味。放入口里,细细品味。
味道涩涩的,有些苦。
李秀立拿着笔,在白纸的第二题上写出三个字:断血流。
紧接着,他又从牛皮纸袋子里,取出第三个标本袋。
第三个标本袋。
标本袋里,装着的是一块黄色的疏松片状物质,有点像......
是穿山甲的鳞片炮制品!
这等炮制品,李秀立最清楚不过了。
掌握了穿山甲高级饲养技术的他,对穿山甲可谓如数家珍。
眼前的穿山甲鳞片,表面金黄色,鼓起,显然是经过了砂炒。
经过砂炒的穿山甲,就如同锅巴一般,酥香可口,一口下去,就像吃爆米花。
不知情者,看了,真会给误会为爆米花。
李秀立止住流口水的冲动,他微微转头,看向自己的右侧方向。
右侧方向,正有一个身材胖胖矮矮的同仁,他好奇打量着手里的穿山甲炮制品。将之把玩在手里,就像是捏着一个香香脆脆的锅巴,轻轻用力,可以轻易扳断。
一道微不足道的细微脆响声发出,李秀立惊讶地看到,那个胖胖矮矮的同仁竟然张开了嘴巴,伸出他肥厚的舌头。
他卷起舌头,用舌头的形状做出一副小碗的样子,一只手将半截金灿灿的“锅巴”送入嘴中。
舌头小心翼翼地放回本位,他闭上双眼,开始慢慢嚼动嘴巴。
李秀立看得头皮发麻,有些难以接受。
这也能吃?
收回目光,李秀立不再多管闲事。
只要你不违规,谁会管你比赛时有没有吃比赛的样品。
众所周知,许多中药的发现,都是靠嘴巴尝出来的。其中,李时珍为了写他的《本草纲目》时,走遍大江南北,尝过无数种中草药。
李秀立捡起桌面的中性笔,对着第三个题目写去。
正要动笔写字,他突然犹豫了下。
穿山甲是通经下乳的要药,但凡学过中医的,几乎没有不会鉴别穿山甲的。
也就是说,这道题是送分题,几乎所有人都能够回答。
但,这里可是比赛,是市级的中药鉴别大赛,还是省中医药管理局督办的,比赛的规格极高,题目的难度极大。
出一个单纯的穿山甲,那就太弱智了!
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答案!
心中思索了一阵后,他学着右边那个矮矮胖胖的同仁,小心翼翼地扳断炮山甲,将之断面摆放在自己的面前。
穿山甲的品种有不少,其中国内最多的是中华穿山甲。国外,也有不少穿山甲。
手里的“锅巴”已经被灼热的砂石炙烤成了金灿灿的,早已经看不清原先的穿山甲鳞片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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