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展见白帝的态度软了下来,事情似是有缓,心中大喜,赶忙应和道:“多谢帝君盛情邀请,我等定当恭礼出席。”
白帝点着头,笑眼迷离,看似和悦地转向白蓝儿:“蓝儿,那日,你把盘长也带来吧,为父也好些日子没见他了,也不知他怎样了。”
白蓝儿一愣,旋即僵硬地笑了笑,柔声道:“好啊,到时候我们俩就随卓弟弟他们一同过来。”
白帝对白蓝儿的回答很是满意,又看向卓展他们,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几位贵客同寡人的药师关系匪浅,那你们就暂住在化蛊阁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白蓝儿笑着看向阶下众人,却发现他们的脸上非但没有笑意,反而面如寒霜,铁一般的僵硬,似有一团黑云漂浮在头顶。
她再转头看荼以鱼,却惊恐地发现荼以鱼正傲视着阶下,狞厉地冷笑着。
聪明的白蓝儿瞬间洞察出这个种的因由。
心念闪电间,她快步小跑下金阶,站在卓展他们身旁,肃立拱手道:“父王,化蛊阁弟子众多,且进出药草多为毒草,我怕他们几个在那边住的不方便,再给国药师添什么乱子。还是让他们住到我那儿吧。”
白帝微微一怔,转而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悠悠问道:“蓝儿,你那个草屋才多大,他们几个都去,能住下吗?”
白蓝儿使劲地点着头,嘴角依旧扬起甜美的笑:“住下了住下了。他们刚刚还说要等盘长回来,骑一骑父王您赐的那匹血雅骓呢,我都答应他们了,好不好嘛,父王……”
看着白蓝色拧着身子撒娇的样子,白帝仰头而笑,洪亮道:“好好,就依你!我这个小女儿啊,最会撒娇,要么共里宫外怎么都传说我最疼你呢,还不是你最会讨人欢心,哈哈哈哈……”
“多谢父王!”白蓝儿灿然一笑,转头朝卓展他们轻轻眨了眨眼睛。
刚刚听说白帝要把他们安排到荼以鱼的化蛊阁,卓展都懵了,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任凭大脑多么飞速运转,还是徒劳无法。但白蓝儿的及时谏言,如同拨开了浓重的乌云,让他们的心情一下子敞亮起来。
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感激看向白蓝儿。
“不过,”白帝陡然严肃起来,定容看向白蓝儿:“让盘长,好好看着他们。”
白帝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声音拉得很长很长,长到意味幽深,长到令人彻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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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一路上,众人的心情都是轻松而愉悦的。
虽然失去了拿到开图石的机会,但白蓝儿的及时解围,让荼以鱼的计划也没得逞,这令他们心情大好。
“嘻嘻,你们瞧见没有,刚才白帝答应蓝儿姐姐让咱们住到草庐的时候,荼以鱼的那半张脸啊,就快黑得跟另外半张一个颜色了。”赤妘甩着辫子,幸灾乐祸道。
“可不是,看到他那个样儿,我怎么比拿到开图石都爽呢。”段飞赞同道。
“你们呀,低调点儿,知不知道福祸相依、乐极生悲。”卓展看了他们一眼,无奈道。
段飞很是不以为然:“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不知道来的是福还是祸,那就两眼一抹黑,勇往直前呗。”
“你倒是好心态。”卓展摇头笑着。
“哎,壮子,你怎么回事,咋感觉你心事重重的?这可不是你壮爷的画风啊。”
往日这个时候,壮子早参与到这种话题中了,不过今天却没了动静,段飞觉得奇怪,不免回头问道。
“哎,别吵吵,壮爷算数不好,让我好好算算,你这一打岔,又算乱了。”壮子不耐烦道。
“哟?”段飞登时来了兴致,“我还从没见过咱壮爷这么认真算数的时候呢。喂,算什么呢,我帮你!”
“是啊,壮子哥,你到底算什么呢,跟我们说说,大家一起帮你想啊。”段越柔声说道。
壮子一听段越这么说,脸一抽抽,还是说了:“我刚才就想问了,蓝儿姐姐你到底多大岁数了。但觉得问女生年龄实在不好,就没好意思问。”
“想的真多,没想到你还这么细腻呢。”赤妘调侃道。
“我……多大岁数……我看上去很老吗?”白蓝儿一脸蒙圈,神情惊恐。
“不是,蓝儿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你老爹都一百二十岁了,你怎么着也得七老八十了吧。我刚才就是在算你最可能的年龄区间。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再怎么着,都觉得不可能。说你八十都说小了,不过你看起来……也没比我们大多少啊。该不会……不是亲生的吧……”
白蓝儿认真地听着,蓦地“噗嗤”笑了出来,眼泪都流下来了:“我呀,真的只有二十岁,真的。”
“啊?!”
不仅壮子,众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怀疑人生。
花将见状赶紧解释道:“蓝儿姐姐说得没错,白帝就是百岁得女的,也就是蓝儿姐姐。所以他才会这么宠爱蓝儿姐姐,随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如若不然,堂堂西山十七公主,怎么能说下山住草庐就住草庐啊?”
“我去,百……百岁得女……”段飞脸颊抽动,赶忙摇头,挥散掉脑海中浮现的不可描述之画面。
壮子也感慨地直晃脑袋:“啧啧,真能(读ne,一声)啊,这老头儿是把六味地黄丸当饭吃,还是把汇仁肾宝当水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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