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裕兴成装店的大部分利润就得孝敬背后的日本商人，再加上意志消沉的张大兴开始吸食烟土醉生梦死了，花销更大了。说白了，现在的裕兴成装店，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裕兴成装店的背后倒地是哪个日本商人？”包大壮问道。
“哪有什么日本间谍背景的商人啊，裕兴成装店最大的日本背景，其实就是张大兴娶的那个日本老婆。不管咋说，张大兴的老婆是日本人，也结交一些在盂兰城的日本人，可能有自己的小圈子，盂兰城的豪门也不会轻易动裕兴成装店的。
张大兴是萎靡了，不过，他的日本老婆还是蛮强势的。要说张大兴的日本老婆背后没点背景和关系啥的，还真不可能。可惜，张大兴的日本老婆也年纪不小了，没啥精神头了，一旦这个女人要是死了，怕是裕兴成装店真的要分崩离析了。”
马面这样的信息就不全面了，裕兴成装店既没有啥日本商人背景，张大兴的日本老婆又能牛逼的能罩住裕兴成装店（即使在日本，女子也没啥地位的），本身就矛盾吗。
行吧，裕兴成装店的背景，马面的身份也不好深入调查的。
在这残酷的战争年代，平均寿命三十多岁的旧中国，一个女人，能活到六十多岁，的确已经是高寿了。
“我现在也没听明白，孙晓想通过夜猫子认识你马面的真是目的是什么。”包大壮很无奈地说道。
马面挠挠头，自己的情报不足，难道表达能力也出问题了？
“不要先笃定什么目的，你要去接触，接触之后才会知道不是？你是经理科的科长，或许，那个孙晓找你，就是为了市面上找个靠山也说不定。那个张大兴的日本老婆不是快挺不住了吗，孙晓作为大师兄，以后独立撑着店面，没有官面的关系，罩不住呗，拉上你，不就正好了吗。”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经理科代替了以前治安科的位置，盂兰城的市面，不少的中小型商铺都是经理科罩着的吗。
再说了，马面是包大壮在警察局的一号打手和狗腿子，身份和背景，也的确够分量。
“明白了，包爷放心，我不会急躁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不要管他孙晓是个啥玩意，你才是经理科的科长，你现在的身份才是占据主导的。他孙晓要真是急着捞钱，那是他的事儿。”包大壮说道，“马面，你要切记，你代表的不是一个人。一旦你栽进去了，包括我，包括你那几个逃兵兄弟们，都可能栽进去，明白？”
“明白！”马面点点头，稳住啊，包大壮这么说的话，问题很严重了。
“哎……”包大壮长叹一声，“你还是不明白的。”
“包爷……”马面感觉到了包大壮的失望，自己心里也很失落。
“算了，马面，有些事儿，你不懂，就不要去做。很简单，这个诱惑力貌似很大的孙晓，你拒绝接触就是了。说白了，你就当没有这件事好了。”
马面走了，懂不懂的，包大壮也只能这样了。
做间谍和在街头上混社会是不一样的。包大壮也不怪马面，在自己身边做间谍，起点太高了。想要针对自己这样身份的日伪间谍、特务，必定也是高级别的，手段和阴谋是很深不可测的，包大壮自己都不一定都把持的住，做为一个新手的马面，想把持得住，真心不容易。
那个孙晓说的可能是真的，假的的几率也是极大的，包大壮根本没有渠道证明这些，一旦让经验不足的马面去接触和直接处理，九成九是没啥希望的。
一个井上公馆的线人小头目，就敢这么轻易的背叛井上公馆？这时期的小鬼子，威势还是很盛的，华北的特工机构，势力尤其的大，你一个孙晓，这么大的胆子，就敢轻易的背叛井上公馆？
孙晓和夜猫子也分别多年了，这样涉及背叛的机密，就敢先和夜猫子说？包大壮越想越是不可能。
包大壮决定，起码，先冷处理着，哪怕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失去了孙晓这个重要的情报渠道，包大壮也在所不惜。
孟良青跟随张大枪的马帮商会回来了，张大枪还要继续组织马帮运输，孟良青进盂兰城跟包大壮汇报对凤凰县和长阳镇的财务审计结果。
结果不算好，也不算坏。对于凤凰县和长阳镇来说，财务账本倒是很清晰，一笔笔的收入和支出，凭证也立立正正的。
只不过，还是有不少出入的。在张大枪的人的配合下，也做了调查，损失也不大。
起码，在主观上，凤凰城和长阳镇的财务没有领导错误。大老粗主管的产业，包大壮可以理解吗。
在包大壮看来，误差个一两百大洋的不算啥。可是，在凤凰城里的田鼠，长阳镇的武田，不甘心啊。麻痹的！一两百大洋呢，老子都不敢贪墨，就这么损失了？
“……凤凰城的田鼠去找粮店算账去了，说是，老子用大洋跟你批发杂粮，你当是联银券呢？这中间的兑换比差……长阳镇的武田找到原来轩辕镇的大地主算账去了，我们饺子馆的白面和猪肉，你凭啥就垄断了？就算你是吕宁的亲戚也别这么牛逼不是……”
孟良青在据实汇报，凤凰城损失一百多块大洋，长阳镇两百多块大洋，都是有原因的。
凤凰城的产业，尽管不多，员工的口粮就是杂粮，得从本地购买；长阳镇呢，最赚钱的饺子馆呢，白面和猪肉，也得从本地购买。
说白了，无论是当初的武田还是刘娘，都是大老粗，人家也就是用的普通的商业手段赚你的利润而已。要不说，包大壮也不大介意吗。不能说只有包大壮的产业赚钱，人家多赚你点，就不行了？
当然，田鼠和武田在当地有些激烈的反应，包大壮也没说不对。要是真的认怂了，人家反而觉得你好欺负呢。所以，这样的事儿，随当地负责人处理就是了。至于田鼠和武田能不能‘讨回公道’，事实上不大重要。
既然包大壮是这态度，孟良青也不好说啥了，你是老板吗。
“包主任，其实，问题最大都是梁山镇。”
“哦，梁山镇？”包大壮感到很意外啊，梁山镇距离盂兰城不远，周末的时候，包大壮也时不时的去一趟梁山镇产业视察的，“说吧，是谁？”
“葛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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