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掌柜需要全心全意对待东家，你不能有新东家还经常来找我，你新东家会有意见，对你有意见就不会把掌管一个铺子的权力交给你，还有可能解雇你。”
“人都是要往高处走，不仅是为你自己，也是为你的妻儿, 你不必为了报答我搭上你的未来。”
“你回去好好考虑清楚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方长志缓缓说道。
韦镇东坚决不走，“大老爷，你如今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不走，我们可以重头再来。”
方长志觉得人生悲苦, 他活了大半辈子，竟没做出什么像样的成就, 人到中年, 手里依旧没有什么权力，唯一的店铺也被弟弟夺走了。
窝囊废，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方长志：“我不懂经商，不懂培养人才，如何重头再来？前路坎坷，看不到方向，我累了，不想动了，我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
他当年也不过是出于一点好心救了镇东, 那个店铺也是全凭镇东一个人撑起来的, 他其实什么都没做。
韦镇东看着没有丝毫斗志的大老爷, 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劝说他, 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说什么都没有用。
*
云初酒和云晚意回到定国公府，让人安排她们买回来的两个人的住处, 然后准备去找云老夫人聊天, 走了一段路，碰到了林氏。
林氏看到两姐妹，笑着走过去，“你们今天下午去哪玩了？”
云初酒老回答，“我和小意去看铺子了，在西市朝路巷租到了一个还不错的铺子，买了两个人回来，我们准备培养他们当店小二。”
“朝路巷？”林氏低眸深思，“听起来有点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云晚意上前挽着林氏的手，“听说有一个大富豪曾经在那里做生意，但是因为两个妻子去世了，后来他就把房子租出去回老家了，大伯母，你是不是听说过这个传言？”
林氏闻言，也想起来了，点头，“对，他开的是首饰店, 我以前也去过他的店铺买首饰和胭脂水粉, 挺好用的, 可惜后来买不到了。”
“我听说那里风水不好, 有几个人在那个店铺做生意都大亏本了。”林氏担忧，“你们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怎么还租了那里？”
云初酒挽住林氏另一条胳膊，“大伯母，我觉得那里风水挺好的，那些人亏本可能是因为不会做生意，我有信心。”
林氏狐疑地盯着云初酒，“你会看风水？”
云初酒顿时有点虚，小小声说道：“不会。”
云晚意哎呀一声，“二哥不是专门研究这些东西吗？我们找二哥去店铺看看。”
她其实不是很相信风水这些东西。
林氏点头，“嗯，你们还是让你们二哥去看看吧。”
云初酒和云晚意转身就走。
林氏视线落在了云晚意头顶上，突然出声，“等等，你们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云初酒两人脚步一顿。
云晚意偏头，笑了两声，“大伯母，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头发上的簪子快掉了，头发也乱了，你们是去看铺子的，又不是去骑马，头发乱了就不对劲。”林氏上前两步拉住了两人的手。
“你们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和家里说，不能憋着。”林氏语重心长说道，“也不要和大伯母客气，你们祖母说过，客气就生疏了，一家人就应该相互帮助相互扶持。”
云晚意抬手摸了摸头发，发簪歪了一点，头发确实也有点松松的，没想到大伯母的眼睛这么厉害。
她猜测可能是刚才打那个男人打得太激动了，甩歪了头发。
云初酒也看向了云晚意的头发，确实歪歪的，如果不是大伯母提醒，她都没注意到。
云初酒眨眨眼，把不久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我们租好铺子出来，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调戏我和小意，然后我们两个一人打了他一巴掌。”
她觉得她们报了仇，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也没打算与家里人说，免得她们担心。
不过大伯母问起，她就说了吧。
哼，她告状了。
她还要写信告诉师傅，她被欺负了，而且被欺负得好惨。
林氏眉头狠狠一拧，“打了一巴掌都是便宜他了，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云初酒点头，“他说他叫余平，尤夫人是他姑父的姐姐。”
林氏眼神淡了一些，“我会让人去查他是哪家的人，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云初酒和云晚意笑着抱住林氏的胳膊，“大伯母最好了。”
林氏瞪了两人一眼，“你们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回到家不告诉我，如果我没察觉不对劲，你们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云晚意认真道：“大伯母管家整个定国公府，很累了，我们这点小事不想麻烦大伯母了。”
林氏无奈，“两个傻丫头，别人被欺负了，屁颠屁颠回家告状，你们倒好，一个字都不提。”
云初酒和云晚意嘻嘻笑了几声，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林氏傻笑。
林氏吩咐云管家去调查余平。
云初酒和云晚意两人相伴去了云老夫人院子。
院子里有一张软榻，云老夫人闭着眼睛躺在上面晒太阳，姿态悠闲。
旁边的石桌上有一壶茶，一个杯子，一把扇子，一碟点心，不远处有各种各样的花。
整个院子洋溢着悠闲的气息。
云初酒和云晚意也没打扰云老夫人，走到石桌边坐下，拿起糕点就吃了起来。
云晚意眼睛一亮，看向云初酒：我吃出来了，是秋咚做的。
云初酒看懂了她的眼神：你说对了。
云老夫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她缓缓翻身半躺着，看向云初酒两人，眼神慈爱，“我这里就这么一碟点心，你们还想吃光光不成？”
云初酒唇角勾起，“祖母，吃光了我再给你做。”
云晚意一点也不客气，大吃特吃，吃完一个才缓缓说道：“我和酒酒在外面吃了两碟糕点，我觉得还是酒酒和秋咚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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