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和祁虹赶到检测室的时候，负责检查的铁军立刻对两人急匆匆地汇报情况。
“病人出现了抽搐，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正准备使用安定暂时控制情况，又怕诱发其他症状。用安定没有副作用吧？”
这就是差距！陈群心头默默感叹了一句，直接给了一个有些无情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不过用药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先静脉注射5毫克的安定，看看能不能稳定住病人，然后再做具体的诊断吧。”
“为什么会这样？”
“你这人是猪脑子啊，也不想想我们做了什么？很有可能是钠离子过低，导致大脑发送肿胀。这不应该啊，我们都已经使用了利尿剂，生理盐水，依然没有给病人补充上足够的钠离子。”
祁虹毫不客气地怼了铁军一句，现在怼这家伙，已经变成了她这个代理主任的职权，其他人都将这个机会故意让给了她。
陈群飞快地在手中的面板上对比了一下资料，国内二十多家医院和日本多家三景财团医院，几乎可以占据了世界临床试验的三分之一到一半，都没有出现同样的症状。
对此，他可以彻底放下心来，这说明不是药物的问题，很大概率也不是有人故意搞破坏，那剩下的可能就小得多了。
“其实，这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我查看了全世界范围内有权查看的四千三百九十七和临床病人，就只有她一个出现了这种症状。这说明和药物没有关系，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两种可能。我们立刻将她送去进行核磁共振检查，要是不成，再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一定是病人自身脑部出现了某个问题，我们需要找到这个问题。”
一队医疗小组立刻将病人送到了隔壁的核磁共振室内进行检测，随着安定的注入，病人暂时平静下来，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补找出真正病因，那第二次发作将会更严重。
十多分钟后，一群年轻人彻底平静下来，在核磁共振呈现的图像上，祁虹用手在屏幕的下方画了一个小圈子，肯定地表示。
“这里有一个下丘脑病变，这是一个肿瘤，尽管很小，但它压迫脑垂体，导致了病人的钠离子水平过低，同时也是引发她癫痫的罪魁祸首，完全可以证明不是由我们临床使用的活性剂引发的。”
才赶过来的欧阳洋看着祁虹手指头的那个小黑点，歪着脑袋表示。
“我以为有了三维立体投影模型，就不用看图片了，现在看起来还是需要看图片，这是不是在走下坡路？”
“是不是两千年前人民吃大白米饭，现在你就不吃米饭了？尽想着靠科技仪器来诊断的医生，永远都是三流的，难等大雅之堂。”
陈群老不客气地数落他起来。
“喂喂喂，好歹留点面子给我好不好，我也是诺贝尔医学奖和生物学奖的提名人之一，怎么也该有点形象啊！啊，祁主任，你别欺负人啊……！”
欧阳洋还没有说完，就被铁军直接将他嘴巴蒙住，恶狠狠地威胁他。
“这里哪个不是获得提名的？你有面子，难道我们就不要面子了？打也是白打？”
祁虹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平板，将脑袋转朝了陈群这边。
“那这位病人是不是需要动手术来切除肿瘤？还是用药物控制？”
陈群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如果我们解决了病变，那病人的脑垂体机能应该恢复正常了。这应该先继续检查其他两种状况，等结果全部出来之后，再和姜院士商量治疗方案。祁主任，你打电话通知姜院士，说我们已经找到病因了。”
祁虹指指自己，歪着脑袋表示不满。
“为什么是我打？难道大男人间进行沟通不是更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陈群突然想起了她用苏婉婷打电话的场景，总觉得她们间绝对发生了一点什么，但这也太离谱了吧？或许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自己才做了某些事情，就马上以己度人，产生了脑洞大开的联想，这其实也是对两个女孩子的不尊重！
陈群摇摇头，将所有猜测抛之九霄云外，非常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
“我今天不上班，才是婚假的第二天，所以这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
“小家子气！”
祁虹冷哼了一声，却越发像极了苏婉婷鄙夷他的模样。只是这时候陈群倒没有注意到，而是详细地看着患者的其他脑部核磁共振照片，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山寨版的系统立体三维图像。
尽管病人的情况是诊断出来了，不过这件事情关系着他们发现的活性剂，更关系着苏婉婷的小钱钱，那叫苏婉婷过来一趟，也是应该的。
“苏总呢？昨夜的酒应该醒了吧？或许我们需要她的帮助。”
十多分钟后，陈群、祁虹、苏婉婷和姜明一起坐在了研究中心的小型会议室内，陈群简短地汇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就将皮球踢给了苏婉婷。
“苏姐，尽管病人现在被证明和活性剂没有任何直接关系，但依然没有办法证明这个脑部肿瘤是活性剂间接催生出来的。何况，总院将病人送到医学中心这边，应该也会吸引不少有心人的注意，万一添盐加醋地进行不实报道，那还真有点大麻烦。”
苏婉婷带着一丝红晕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说出了一番让人目瞪口呆的话语来。
“有时候，坏消息就是好消息，只要我们能控制消息传播，甚至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股市上大大赚一笔。不过第一件事情，就要确认真的有人对这则消息有兴趣吗？昨天的婚礼我可是当了冤大头，花销了一大笔钱，我不介意从这里赚回来。”
陈群有些不明白地朝苏婉婷看了过去。
“苏姐，就算你要炒股，预判了股价下跌，进行卖空，但也会杀人八百，自损一千，对药品造成无可弥补的损失，算是得不偿失啊。”
大奸商苏婉婷这时候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但看在陈群眼中，好像露出了她的血盆大口，直接告诉陈群几个理由。
“你放心，这种活性剂光是丽云集团和三景集团就投入了巨资，再加上美国的斯坦福财团，几乎占据了这款药物的大半壁江山。所以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可能让这药物彻底失效的，他们要的仅仅是话语权。只会将战场限定在股市，只要能大赚一笔，那问题多多的药品，立刻升级换代，再次成为了升级版本的神药。所以，他们要做空，我也先做空，等跌到半中腰的时候，让强力部门来兜底，股价必然上扬，那时候我们就赚双份，这就叫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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