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首《千千阙歌》，陈群演奏了五六遍，开始四遍可以说是为了校正机械仿生手臂的运动能力，那后来的两遍，就是为了大小姐收集信号。有这么一个可以肆意胡闹，研究一下陈群的大脑，不光是大小姐，就是其他医生也是兴趣十足。
只不过考虑到下面至少有两个女孩子都是那种心直口快，口无遮拦的大嘴巴，在陈群进入下一轮的表演下，大小姐就宣布了试验结束，将几位病人兼评委给一起赶了出去。当然，为了不露出什么痕迹，就是借着吃饭为理由，一起离开了这个试验室。
几位病人对陈群的表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陈群不仅仅一次给其他地方的病人做远程手术，甚至还完成的是高难度的远程手术。
那相比手术中的精确定位，机械仿生手演奏钢琴曲，那只是小儿科的事情，再说了，听说这次演出仅仅是为了测试仿生手的性能，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远程手术，又是另外一套操作系统，仅仅是机械手臂的配合，更为简单一点。
所以，暂时充当了一次挑剔的评委，但大家都没有往心里去，只当是研究中心的一个课题项目，他们只是恰逢其会，才充当了一次评委。不过一个医生拥有这么强悍的音乐弹奏技能，还是那种独树一格的，就算是进军古典钢琴演艺圈，也能出人头地的。
或者，这才是真正叫天才横溢吧！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领域。
他们几个音乐家，哪一个不是被从小认为天才，但和真天才相比，好像又差距蛮大的，幸好，幸好这样的天才是在医学领域，而不是在音乐领域。也不知道是该庆幸呢，还是悲叹！
世界上少了一个钢琴演奏家，却多了一位济世救人的圣手神医，或许后者没有前者那么轻松潇洒，但后者的人生却更加充实丰满。
大概，这就是人文和科学的差距，人文仅仅是社会的调料品，而科学是社会存在的基石。人类可以没有调料品，但却不能没有基石。
凌红羽更是对这件事情大有感触，就算是她接下来的手术失败，她也没有任何怨言，只能是天意。再说了，从住进来为止，这边也是做出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多次对她进行取样测试，确定大脑基准线，也是为了确保手术万无一失。
她可以说现在对她的手术，充满了强烈的信心，连一丝丝怀疑都没有了。甚至还猜测出陈群专门拿他自己当试验品，收集大脑演奏时的数据，很有可能也是为了计算机收集数据，为她的手术做一个数据参照。
尽管陈群没有表现出一个狂热粉丝的态势，但她从刚才陈群的演奏中，听出不少自己的演奏风格，完全可以认为这是陈群在不会弹奏钢琴前，受到了自己的很大影响，所以被苏姐发掘出他的演奏能力后，不自然地用上了自己早年的一些风格。
那对于一位真正的偶像，对于陈群这样的艺术家兼完美主义者，绝对是更费尽心力来给自己治疗的，那做出一个奇怪的数据收集，也是合情合理的。
当然，她的这个推测，早在大小姐的预料之中，早在开始前，大小姐就预判了这位钢琴家的预判，然后非常开心她自己的预判再次准确。不过这位天才钢琴家，却没有预判到陈群的预判，也是因为她不了解陈群这家伙的风格。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陈群这个老实人跟着自己姐妹两人久了，也越发腹黑，最喜欢一本正经地做着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还不露半点痕迹，一般人可是看不出来的，被他给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下午的时候，试验继续，陈群依然坐在X教授的脑波机的宝座上。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小姐已经在他耳边说了很多次“变秃了，也变强了”的老梗，就是为了引诱他也剃一个光头，他坚守底线，绝对不动摇。
不过看样子，大小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医院已经有了黄世仁一个好榜样，再加上凌红羽也好马上手术了，也同意剃光头方便手术，确保万无一失，看样子大小姐一定会大做文章的。
其实自从过年后黄海涛剃了一个光头后，已经产生了羊群效应，不少住院总都跟着一起剃了光头，好处么就是能节约一点洗头的时间。所以如果他也被大小姐给剃了光头，那医院这要变成和尚庙了。
现在全世界能从大小姐手上救回自己头发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老太太，另外一个是岳母大人。老太太回香江了，也不好去她老人家哪里求助，那剩下的就是让岳母出马，收拾一下老婆，然后再给出一件非常合适的礼物，将老婆哄的开开心心。
或许，他还可以将整个过程简化一下，直接用礼物来换取不剃光头的权利，但这样做，就开了先例，大小姐绝对会为了礼物，来变本加厉地剥削他的。
就看一步走一步好了。
陈群正在为自己满头秀发苦恼，大小姐已经做好了调试准备，朝他瞪眼过来。
“大钢琴家，该你上场表演了，记着，集中精神，眼睛盯在谱子上，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凭借肌肉记忆来演奏，要是搞砸了，我就将你的猪脑子掏出来喂狗！”
祁虹见陈群愁眉苦脸，心不在焉的模样，知道多半是为了头发发愁，连忙帮忙转移大小姐的视线。
“馨姐，等下我还有一个手术，你家陈群可是我的助手，要是没有他过去镇场子，我还真有一点心虚呢。这可是我的第一个脑科手术，你要收拾陈群，还得等我手术做完之后，你慢慢收拾好了！”
大小姐对这个请求倒是有一丝丝疑问，但也不准备追问什么。毕竟陈群忽悠祁虹做手术，有一种养成游戏的味道，但好为人师也是陈群的一个臭毛病，他不仅仅喜欢自己提升，也会想法子提升身边团队的所有成员。
获得好处最大的，就是自己，那给祁虹锻炼一下短板，也是非常正常的。当下提醒了陈群几句，就示意正式试验开始。
这次试验，陈群手上的传感器依然戴在手上，只是面前少了一架钢琴，他需要隔空演奏刚才的那首曲子，至于下一步，就是直接用脑波来演奏了。
不过对于大小姐最关心的问题，他有一个绝佳的应对方案，可以轻松过关，倒是现在的演奏，难度反而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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