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小也的言论，柳文升眼中异彩连连，问道：“那你就说说，站在皇后的角度考虑，又当如何？”
白小也露出自信的微笑，道：“为人木讷，说明心思不够活泛，但对皇后来说，这代表着更容易掌控。”
“外无大臣相助，内无母族支持，如果仅靠他自身的努力，是绝无可能争得这个皇位的。”
“但这一点，对皇后来说更加是好事，因为这样一来，八皇子若想成事，便只能依赖皇后的势力。”
“世伯，如果有皇后亲族的扶持，再加上我们的倾力相助，您认为，八皇子的资源，还会比其他皇子差吗？”
“至于性格古怪，无治国之才，这些都是外臣的评价，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如果舆论能够利用起来，为八皇子造足势，就算说他是旷古难遇的明君，也会有人信。”
“人口两张皮，怎么评价，要看标准掌握在谁的手中。性格古怪，那是因为他天生异相，伟人大多与众不同。无治国之才，恰恰是他胸怀宽广，不与民争利，不与臣子争权，有上古圣主之风。”
“世伯，您以为如何？”
说完，白小也拎起茶壶，为两人续水。
柳文升闻言，心中暗暗吃惊，这个小子，才一年未见，怎么成长得如此厉害，因形借势，趋利造势，竟被他玩得如此纯熟，假以时日，不得了啊。
“模糊标准，操纵舆论，控制风向，端的厉害，的确是长远之计，也之你又是从何处学来？”柳大人叹道。
白小也露出一个谦逊地笑容，道：“在朝堂行走，步步小心，侄儿也是慢慢总结出来的。”
心中却是暗自感叹，咱也是我党培养出的有为好少年，要论起宣传教育和舆论水平，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王朝能同我党相比。
柳大人沉思少许，微微皱眉问道：“即便如此，你如何笃定皇后一定会选中八皇子，要知道，其他几位皇子并不差。”
“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已成年，九皇子也只差半年而已，论优势，这几位同样各有千秋，甚至有些条件，比八皇子更占先机。”
“还有，想要说服清流派的大臣，同世伯我一起支持八皇子，只怕也不是一件易事，以我目前的声望，还不足以让他们死心追随。”
白小也笑笑，目光沉静，道：“世伯，不是等待皇后去选择，而是我们帮她选择。”
“此话怎讲？”柳大人一愣道。
白小也接着道：“皇后多年无子，此前将重注下到了太子身上，可是太子不争气，如今落得如此局面。”
“皇后为了与郭家抗衡，同时稳定后宫，一定会再次选择一位皇子夺嫡，这是她目前所急需的，但光有皇子还不行，她同样渴望得到外臣的支持。”
“这时，您主动找过去，与她开诚布公，告诉她清流派已经决定全力支持八皇子，希望她能将八皇子收入膝下，多加照拂，但不必解释为什么。”
“这样一来，她必会自己猜测，八皇子一定有特殊的过人之处，才会被您这位兵部尚书，内阁辅政大臣看中，再结合她自己的立场稍加分析，就不由得她不动心。”
柳大人闻言，不住颔首，白小也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接着道：“至于说服清流派的老臣，就更加不是问题。”
“您就照直说，皇后已经选定八皇子为嫡子，为了清流派的长远考虑，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和选择。”
“只要皇后与清流派达成一致，八皇子个人的意愿，就无关紧要了，他就算不想往前走，也会被大势推着走。”
一旁听着的柳大人双目流露出异样的神采，赞到：“好一个左右逢源术，也之啊，你如此年纪处事便这般老道，再次让世伯刮目相看！”
白小也心中暗笑，这哪里是他处事老道，这分明是从前世的一段鸡汤文学，推销话术中受到的启发。
于是说道：“世伯，这是我从一段民间故事中受到的启发，我说给您听听。”
一个普通的小村子，有个平平无奇的青年书生，身无分文，才华也不怎么样，唯一的优点，可能也就长相还过得去吧。
有一日，一个商人找上门去，对青年的老父亲说：“老人家，让你儿子随我到城里去吧，我能让他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
天上凭空掉馅饼的事，老父亲哪里肯信。
商人又道：“我能让你儿子成为知府的女婿。”
要知道，对普通农家来说，县令便是天一般的存在，遑论知府。
青年和他父亲打了个商量，想想自家也实在没啥可骗的，便决定冒一次险。
跟随商人拜访知府，商人道：“知府老爷，我想让这位公子，成为您的东床快婿。”
知府笑了：“滚出去，本府可没功夫理会你们。”
商人又道：“知府老爷，如果这位公子，是临府首富的养子呢？那位首富，膝下无子，这位公子便是其唯一继承人。”
听到这里，知府明显心动了。
商人又到临府去，告诉那个首富，说想让这位公子做您的义子。
首富哈哈大笑道：“乡邻都知道老夫无子，阿猫阿狗都来自荐了。”
商人接着道：“这位公子，是临府知府的东床快婿。”
首富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
柳大人听完，也是神情一僵，颇为感概道：“故事虽然漏洞百出，但道理却是不假，这就是左右逢源的纵横之术吧。”
“世伯明鉴，侄儿讲这个故事，并非有意卖弄，而是近日在家中反思，悟出了一个道理。”
“哦？说说看。”柳大人来了兴致。
白小也面色一正道：“这个世上，最高明的生意，最好的投资，不是财货，不是土地，而是-----人！”
柳大人缓缓点了点头：“说的没错，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古今别无二致。”
白小也又道：“世伯，侄儿想做这个商人，而那个青年，便是八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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