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拉着陈秀和张蚺,飞速跑向正在建设的工地,路过马匹的时候,足下不停,顺手狠狠给了马屁股一巴掌,让其冲向樊进等人。
陈秀和张蚺有样学样,他们功夫更好,手脚快,多拍了几匹马。
三人挤过看热闹的工人们,横穿工厂,一溜烟钻进了工地后的山沟沟里头。
樊进让过几匹马,却不见了三个小崽子的踪影,于是便拎着长刀,带着他的兵快步走向工人们。
工人们哪见过人头滚滚的场面?看到一着甲的将军向自己走来,顿时连跑都给忘了,在地上跪了一片。
“那几个小贼往哪里跑了?”樊进沉声道。
工头跪在地上余光看看左右,发现一个敢搭茬的都没有,只能麻着胆子答道:“回将军,他们往那边跑了……”
樊进顺着工头指的方向看去,竟是连像样的路都没有的山坳,这可不太好追了。
樊进以眼神示意左右,手下会意,不声不响的把工人们给围了起来。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杀!”
樊进率先砍死了离得最近的工头,其余士兵也毫不犹豫,屠鸡宰羊般杀入人群,顿时血浆四溅……
钻进山沟沟之后,光线骤暗,张蚺和陈秀被任舟领着都拐西绕,已经晕头转向,不辨南北。
“小舟,你来过这里啊?”张蚺边跑边问,体力非常好,哪怕到现在还丝毫不喘,只是因为任舟要领路,才一直落下半个身位。
只不过他时不时浑不在意的用袖子擦擦额头上印出来的血液。
刚才樊进那一刀不仅斩断了他的几根头发,还给他额头上印下了一条深深的口子,他当时若是不躲,估计半个脑袋都没了。
“没……呼,没来过,呼呼……”任舟气喘如牛,面色通红,满头大汗。
“啊?那我看你跑的挺溜啊!原来你也是瞎跑啊!”张蚺恍然大悟,又担忧到:“你可别把咱领丢了啊……”
“你闭嘴!”陈秀怒道,她体力也极好,“还不都是你多事儿!你不放人去报信,咱能这么被动?”
张蚺心虚的摸摸鼻子,严格来说,还真是他太狂、太傲,不然凭任舟带的家丁,场面不至于演变成这样。
任舟气喘吁吁的停在一个歪脖子树底下,撑着膝盖,狂喘不止。
“小舟,我背着你跑吧?”张蚺看任舟喘的样子,很担心他弟弟把自己的肺给喘出来。
任舟一边喘一边摆手,终于是喘过来一口气,才道:“差不多了,咱几个的外衣应该已经被树枝刮掉了很多布条,足够他们追过来了。”
“哈!正好!哥哥我好整以暇,看我大显身手,打他们个人仰马翻!”张蚺又擦了擦额上伤口,“刚才是他偷袭!一会儿等他们来了,正大光明做过一场……”
“张蚺,你就不能长长脑子么?!”陈秀一巴掌拍在张蚺后脑勺上,“咱三个手无寸铁,连他们的甲都打不穿!那可是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大头兵!”
“呼呼,秀妹妹说的没错,正面硬刚,咱肯定打不过,”任舟直起腰来,神秘秘的说道,“但咱还真有几寸铁。”
张蚺会意,从靴子里抽出当年先杀鸡、后杀老鸨用的匕首:“你说这个啊?”
任舟笑道:“不止这个!你们且看……”
说罢,从怀里摸出个两个小盒子,又拿出一个鲜红欲滴的小瓶子。
张蚺问道:“这又是啥啊?”
任舟把东西揣回怀里,摇头晃脑道:“山人自有妙计!”
……
樊进杀光了工匠后,吩咐村民把所有尸体,都挖坑埋了,又留下两个士兵照应。
对其余士兵道:“把外甲卸了,长朔留下,带刀进山!”
进了山坳不远,樊进就看到树枝上挂着的布条,心下冷笑,这群小崽子锦衣玉食惯了,哪懂山林中遮掩痕迹的法子?
他樊进可不一样,家中虽不是猎户,但小时候也没少进山折腾,这等明显的痕迹,还能追不到他们?
“沿着布条追!他们跑不远!”樊进信心大增,吩咐手下道。
这三个小王八蛋,竟然撞破了大巫师的行踪!如果是平民白姓家的崽子,也就罢了,但苍州王的儿子竟然也在里头,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他们灭口了才行!不然……
只要人都死了,往匪盗身上一推,干干净净!
二十几人扇形排开,间隔几步,沿着布条指引的方向,步步推进。
“将军!这里有布条!哎呦喂……”
樊进向声源处望去,正看到一个士兵被倒挂在空中,摇摇摆摆。
旁边的两个士兵赶忙上前,一个斩断其脚上挂着的藤锁,另一个将其接住,放下来。
“怎么回事儿?”樊进上前问道。
被放下来的士兵有点晕晕乎乎,刚想起身就又摔了回去,郁闷道:“踩了陷阱,撞了头,伤了脚腕。”
樊进知道东山经常有猎户来打猎,出现个把陷阱再正常不过,便道:“你留下来,其余人随我继续追!”
刚追出去没多远,樊进又突然听到有士兵嗷唠一声惨叫,急忙赶过去。
只见这个士兵躺在地上抱着腿动弹不得,小腿上硕大的捕兽夹,把腿骨都给夹断了,断茬上还有白色的骨髓流出来。
樊进大急,这腿是肯定保不住了,怒道:“你怎生这等不小心!补熊的夹子你也敢踩!?”
这士兵哪里还能说的出话,也根本听不到其他人说了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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