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岛是法外之地,也是杂居之地,人族,海族,草木妖,地下的邪祟,都光明正大走在路上。
死亡自然每天都上演,路边就有不知什么年月躺下的骨头。
顾名思义,金银岛的人,都是为了财,各种罪恶的勾当都是明着来。
大船又行出数日才到了金银岛。
一路上浪里白与苏合曲临风混熟了一些。
黑袍道医发现有着人间五修大名声的中年鱼鹰,完全没架子,说话也跟个普通人没区别。
而且也看不出什么城府来。
船快靠岸的时候,像个元宝状的金银岛整个出现在甲板上吹风人们的视线里。
“浪兄是来金银岛做买卖?”苏合当然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来金银岛捉鱼卖鱼。
一个淡水里修行的人物,跑到腥咸的深海里,肯定别有目的。
“还不是为了大景丢的那灯。”浪里白确实没有城府,肚子里也不藏话。
其实从他见到深海门要以船献祭海神时候,他直接跳出来揭穿人家,就能看得出此人性子略直。
大景丢灯丢人,没了国宝跑了将军的消息早就天下皆知,甚至传到了海外。
起初人们将大景的宝贝当做秘密,时间一久,就成了全天下人都知道的秘密,耐性不足的人早就不再折腾,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寻灯。
天下各个实力雄厚的势力,还有国家,不会放弃这个九宝灯盏的。
“听闻那灯盏在沙海,浪兄寻错地方了。”苏合棺材里藏着灯盏里的一束光,那光指向东海,所以他不希望在寻灯路上多个强力对手。
浪里白随意从腰间取下渔网,撒进海里,向上一提,一兜子海鱼就落在甲板上,鱼鹰从高处的桅杆上飞下,开始享受海鲜。
这只凶恶的鱼鹰,已经适应了海上的风与海上的食物,偶尔遇见歇脚的海鸟,它便主动去改善伙食。
浪里白也是有些饿了,自己也捡起只龙虾,连着坚硬的壳与钳子一起咬起来:“那卖水的说荒原无灯盏,俺状元门里那算卦的就忙活起来,算了三天三夜,说灯在东海,门主便让俺来了,哼,那算卦的,十卦九不准,估计又是白跑一趟,”
“对喽,那卖水的也是俺状元门的人,跟俺一样,被算卦的折腾到荒原去了,据说那边的水很值钱,他都不想回来了。”
状元门?卖水的?
苏合想到了在沙海里遇见的那个卖水客,没想到是状元门的。
而眼前的中年鱼鹰,竟然也是状元门的。
这门派果真是有些实力。
“若是东海也没灯盏,浪兄可要白跑了。”苏合不去想状元门的事情,这个门派如今看来并不算什么恶势力,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干扰,将来尽量避免撞见就好。
“管它呢,门主让俺来,听命办事就好,”浪里白将吃了一半的龙虾扔到船下:
“一盏灯,搞得人心纷乱,那大景如今的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当的,挺富裕个国,竟管不好人,家贼频出,弄得国宝丢了,精兵良将跑了,国运堪忧啊。”
正说话间,船上的苍头们开始叫嚷忙活起来。
要靠岸了。
船老大拎着一些昂贵的鱼和珍珠,过来感谢苏合与浪里白,若没有这两人,他的船以及他都已经被献祭给海神了。
苏合没要,因为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没用。
海船只是停靠,目的地是海外的各国各城,但是苏合下了船,浪里白觉得自己反正也不知道九宝灯盏的下落,不如跟着苏合耍上几天。
金银岛的乐子,可是在别处体验不到的。
船员们开始忙碌,又有人登船去往别的地方。
“这里有很多海贼,他们都有自己的船,别小看了海贼,里面也有修为高深的暴徒,咱们尽量别惹。”浪里白出门时候,状元门有人提供了海外的资料,里面也包含了金银岛的情况。
“浪兄,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金银岛,是要去龙门,咱们目的不同,要不,后会有期?”苏合也想要灯,浪里白又是状元门专门派来找灯的,到时候争抢起来,他与曲临风未必是对手。
“你要去龙门,那可是水族圣地,人族尽量少踏足,去了九死一生,”浪里白对于苏合要去的地方感到惊讶:“若是这样,那俺就不跟着走了,在岛上耍些日子再说。”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龙门这地方的危险。
三人并未直接分开,而是共同去了一间热闹的酒肆,银玉酒肆。
写着酒肆,实际上是与勾栏一体的乐子场所。
酒肆里面乌烟瘴气,正有触须舞娘跳着柔软的高难度舞蹈,惹得下面歪瓜裂枣的男人们嗷嗷叫唤。
推杯换盏,海鲜大宴,到处杯盘狼藉。
男女邪祟嬉闹,拦脖子灌酒,脾气不好的人拍桌子轮椅子,人们并不介意,可见这样的气氛算是日常。
苏合对这样的地方没太大兴趣,不过自从在白暮云那书生身上学到些打探消息的窍门后,这一趟到了金银岛,就直接随着浪里白进了银玉酒肆。
按照白暮云的说法,一个地方最能问出重要线索,最适合打探消息的地方,就是勾栏。
他们三人寻了个空桌,有杂役过来清空桌子上的食物残渣和酒瓶子。
“几位爷,有相熟的姑娘没?”
有位穿着凉快,肩膀缺布料的半老徐娘,拎着酒瓶过来,直接就往三人的酒碗里倒酒:“还是说第一次来咱金银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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