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反对底下的亲兵操练操练这些人,但也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这些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杨开用他们的性命威胁他们的父亲,却对他们并不设防,那种类似科考的测试,更似有要重用他们的意思。
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他们实在弄不懂。
杨开也不指望他们能一下子就懂,走上前去,也不说什么呵斥的话,只让他们操练结束之后,给他们放半日的假,人人献一条治城的计策上来。
然后再下令:“军中严禁操练时发出叫苦声音,非歇息时间,严禁独自离队,违者,重鞭二十。”
左右亲兵纷纷领命,只等徐幼儿去叫两营将官前来。
杨开回到公堂中坐下,简单收拾桌案上的书籍、地图。
没过多久,殷左禅、曹莽、蔡迁、王彪等人率先来到,韩彬、彭大贵、周文魁稍迟一阵,梁广还在卧床养伤,不便前来。
韩彬起色还算不错,虽说此次他们攻陷城门的速度,相较曹莽部要慢上不少。
攻城之时,还死了两位千户,但他也算急中生智,招降了数百的守军,能够在短短十日之内,连克随州、德安两城,他的功劳自然不会小。
所以说起话来也十分有底气,翘着大腿,打着哈欠就问道:“这么大清早的,将军有什么事,把我们都召了过去来?”
自走进公堂上来,就是一身的酒气,不用说昨晚下半夜肯定又喝了不少,还搂着知府大人的妾室睡着的,说罢被曹莽瞪了一眼,无奈挠了挠头。
堂下亲兵端上来茶水,给在座的诸位将官清理肠胃,杨开笑着道:“韩将军昨天夜里可又是搂着老女人睡的?”
韩彬急急咽下一口浓茶,哈哈笑道:“将军这次可是没法料事如神了,可惜那知府大人的正妻咬舌自了尽,
那妾室生得是美,但怎么玩都少了味道,怎么?将军也想要破身了?小人这就回去给你抬她过来。”
“去你的娘,韩将军你玩过的三手货,还要送给大将军,当大将军是什么人?”殷左禅飒然一笑。
“看我这脑袋,真是说胡话了。”韩彬顿时懊悔,看到殷左禅殷勤出来缓和气氛,略生好感,侧头过去问道。
“这妾室再美,玩了一整夜也厌了,殷先生,听说你是个秃驴,没尝过婆娘的滋味吧?要不就送给你了吧!”
殷左禅吓了一跳,只他这要砸手里了,当即收起笑容,回绝道:“不敢、不敢夺将军之爱。”
韩彬见他拒绝自己,一脸的不高兴。
殷左禅言罢,又转移话题,向杨开说道:
“说起这城中的知府,小僧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德安府城的城防,正是有城中的知府大人和一名通判、还有一名指挥组织起来的,
那位指挥和同知府大人一起当场战死,首级已经被挂在城头之上,剩下那名通判,被我们所擒,也不知道现在死了没有。”
“还有这样的事情?”
曹莽轻轻解释道:“我军入城攻得太急了,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情,我这边让人去问询,看看此人是否还有命在。”
只是一个通判,也不碍事,杨开继续说道:
“昨夜我详细看了的德安府城四周的地图,把新来士卒派往了云梦县探路,德安之后,云梦、孝感、应城三县,迫在眉睫......”
说着叹了口气,“可惜在座两营将士皆以人马疲惫,今朝北方军令再来,赵虎参邓方统军,已往我德安府城来了,翌日即达。”
杨开平静地向在座各位将官讲明了现在的情况,把真实的封赏之事放在后头。
曹莽接着问道:“那我们两营之人的安排?”
“今日完成封赏,明日一早转兵北上,镇守随州。”
“那调哪一营?”
“梁指挥营。”杨开看着韩彬会心一笑,他作出决定之前,都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梁指挥部,攻城三日,伤亡较大,死伤者超过两千,战力受挫较为严重,
本将军给你补足两千新卒,装配三千人的兵器,暂由韩将军领着北山随州,再作进一步操练。梁指挥暂留在德安疗伤。”
这么一说,合情合理,不服不行。
杨开继续看着韩彬说道:“襄阳定有重兵,沿山而过,我们在桐柏山中设有哨岗,可北望狼烟,往东焚桥断路之后,定会大大延误他们的行军,若是他们真的来了,韩将军当知道该怎么打。”
韩彬收起笑容点了点头,此去镇守随州,他当然晓得意义重大。
无论怎么说,这次入湖的计划做得很长,就这样离开那些相处多年的老兄弟,怎么都有些不舍。
所以接了杨开的命令之后,他还还价了几句,争取武昌调兵换防时,杨开能想起他的名字。
几句话交代下来,杨开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正式开始切入话题:
“今日大清早请诸军来此,确有一重要事情,三日激战攻城,你们的辛苦本将军看在眼里,只希望各位为将官者,切勿忘了军纪。”
“昔日攻城略地,众家青楼中享乐者甚多,变相霸占民女者也不少,昨晚吩咐下去之后,往各军严加执行,违者严惩不贷。”
“众家当要知道,强抢民女,说来小事,却牵涉民心。此行我军荡境而过,没有太多的时间驻地治理,万一激起民愤,扰乱大军全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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