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威两人迅速加入另一边战斗。
原本许力依靠身边精锐骑士,尚能勉强拖住红祸。
但随着两名专业刺客加入,他终于躲无可躲,不得不上前应战。
一番不算激烈的交手后,没有悬念,许力被斩杀于马下。
统帅一死,镇军这边顿时士气大丧。
其实许平南麾下并非没有其他将帅之才,但他习惯任人唯亲,信不过外姓部下,所以有才之人大多只能充当中底层军官。
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上,这些中底层军官自然无法有效指挥全局。
反观念苍军一边,原本就是不怎么有章法的义军,打仗全凭一股子血勇往前冲。
遇到组织有序的镇军,那当然是要吃大亏的。
可若两边都是一样的混乱,那血勇反而成为左右胜负的关键因素。
加上李恩威这边三人不时从旁搞破坏,专门针对那些试图重新组织进攻的精锐军官,此消彼长,胜负的天平,终于渐渐倾向念苍军这一方。
“韩兄,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内子曾有一个私生子吗?”
许平南看出局势不妙,对着韩苍大声喝问。
韩苍沉着应战,并不回应。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外乎酒后乱性,不能算作你过错罢了!”
“但你可知内子曾多次抱怨,若非你当年执意要落草为寇,她本不该被官府通缉,有家难归,以至于在后来的兵灾中与那孩子走散?如果你当初选择留下,说不定今日就是你们二位夫妻情深,过着和和美美的日子!”
见韩苍眉头不自觉皱紧了一些,许平南心中暗笑,接着放声道:“伱又可知内子这些年一直收养民间孤儿,就是为了找回那孩子?”
“韩某欠他们母子的,自会有补偿,与你我此战无关!”
韩苍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
许平南冷笑道:“怎会无关?那孩子如今就养在我府中,认我作义父。你已经让他失去了一次父母家庭,难不成还要让他失去第二次?”
“此话当真?”韩苍瞪大眼睛。
“那孩子姓韩名鱼儿,就是你韩苍的韩,他身上还有一枚你当年赠送内子的鱼形玉佩!”许平南信誓旦旦道,“不信你可以随我回去问问内子!”
“玉佩……”
韩苍微微失神,手脚不免一慢。
许平南乘机发起一轮猛攻,迅速占据上风。
眼看韩苍就要被他压制,一道惊雷自两人之间炸响。
正是来自李恩威的肾宫水雷。
他修为尚未到七层台,所继承的雷法也只是中阶法术,这一道雷自然伤不了许平南多少。
但因这一下阻挠,两人暂时分开,被李恩威觅得时机,闪现到韩苍身边,而后再缩地成寸,一下子将韩苍带远。
虽然许平南穷追不舍,但终究无法对韩苍形成连续攻势。
韩苍趁机调整过来,很快又与许平南斗得不相上下。
“韩苍,你天天喊着心念苍生,结果连亲生骨肉的死活都不念了吗?”
许平南疾声大呼。
“他如今还在我府中等你!”
“谁说的。”
李恩威冷不丁开口。
然后,在许平南的怒目下,在韩苍的疑色中,亮出那枚一直贴身收藏的鱼形玉佩。
“这玉佩,是你当年与刑夫人的定情信物吧?”
“你怎会有这玉佩?你怎知是定情信物?你……到底是谁?”
韩苍失声发问,几乎要再次被许平南偷袭得手。
李恩威一边继续带着他缩地成寸,躲避攻击,一边平静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许平南在撒谎。”
“接下来怎么做,你决定。”
韩苍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隐有舐犊之色。
“我明白了。”
说着,他视线重新落回强敌身上,再无任何犹豫,全力出手!
如此一路激战到天黑,随着念苍军反压镇军成功,许平南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果断丢下所有镇兵,也丢下身后的一整座良堰城,飞速遁入滥湖中,往东逃去。
正是楚州的方向。
“要不要追?”
李恩威扭头看着韩苍。
“罢了,我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此时急着追去刘明鹤的地盘,有害无益。”
韩苍轻叹摇头。
“况且算算时间,水花那边应该分出胜负了。”
说着,两人目光同时转回西边。
这个位置看去,良堰城只算天际线上的一个点。
他们特意选择这个位置伏击,就是为了拖住许平南的主力,让韩水花等人乘机偷城。
成功固然可喜。
就算不成功,也能反过来钳制城中留守的镇兵,掩护主力撤退。
当然,现在念苍军已经在主战场取得胜势,不需要再考虑撤退的问题。
“此地大局已定,张虾他们足以收拾。我想先赶回城中看看,寒……兄弟,能否带我一程?”
其实以韩苍修为,就算不用缩地之术,全力施展身法回去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但看到对方饱含期待的目光,李恩威知道有些事情终究躲不过,遂点头:“好。”
……
不多时,两人回到良堰城。
韩水花正站在城头上,激动地挥舞着她的“苍义营”大旗,宣告这座城已经被她占下的事实。
见到韩苍和李恩威破空而来,她对天大喊道:“爹,我打下良堰城啦!”
“是你打下的,还是刑夫人主动开城投降?”
韩苍落到城头上,目光落到她身后那道丰腴的妇人身影。
韩水花撇了撇嘴,道:“若非我在外给城中足够压力,他们怎会轻易投降。”
“韩游击颇具将才,有韩盟主风范。”刑氏徐徐走来,“都说念苍军在韩盟主领导下,善待百姓,不会屠戮无辜,我想韩游击虎父无犬女,当同样如此。”
“这一点她确实随我。”韩苍这才点点,又道,“谢谢。”
“我也是为了自家孩子。”刑氏莞尔一笑,神色从容,“我想韩盟主应该也会善待俘虏吧?”
韩苍欲言又止。
沉默数息,叹道:“祸不及家人,但也仅限家人。义贼不两立,有些账必须要清算,希望你理解。”
“明白。”
刑氏相当配合,又指着正在嘟长嘴的韩水花道:“孩子做对了事,别忘了夸一夸,鼓励一下。”
韩苍闻言一怔,转头对韩水花点头道:“这次做得不错。”
韩水花破颜一笑,又期待地看向韩苍身旁,那张冰冷的杀字面具。
“不错。”
李恩威点点头。
韩水花扬起脸,笑得更开心了。
刑氏的目光,因此也落到那个本不该在此时此地露面的人身上。
然后,看到了那人手中的鱼形玉佩。
再无从容之色。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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