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本初?”
“唔……”
“醒醒,醒醒!”
睡梦中,一阵呼唤响了起来,毕云涛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正准备说话,就看见一张皮肤黝黑的大黑脸正贴在自己面前死死地瞪着自己,头皮顿时一麻。
“卧槽,你特么谁啊!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抢劫可是犯……犯……犯……”
猛地将眼前人推开,就要翻身坐起,却在翻身的刹那一僵。
而后,看着四周横七竖八的残肢断臂,以及面前地面那将泥土泡的发软发臭的暗红色血泊,身体一抖,一股尿意突然从裤裆蹿到了天灵盖。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您别杀我,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鸟,我死了我一家老小可就活不下了呀大侠,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呜呜,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呜呜……”
瞬间,毕云涛软在了地上,抱着眼前这个一手提刀一手提剑的恐怖男人哭的稀里哗啦。
然后,他面前被他死死抱住大腿的黑脸汉子就懵了。
“本初,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孟德啊!”
“孟,孟德?”
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毕云涛一愣,强忍着恐惧小心抬头瞅了几眼,发现自己的确不认识眼前这个狠人后,哆哆嗦嗦的抱着对方的大腿哭嚎了起来。
“大锅,俺真的没钱,俺就是一个写小说的老扑街,您把俺当成一个屁放了吧大锅,俺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想死啊大锅……”
“……”
看着脚下挚友,汉子一时哭笑不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名全身染血,身穿裋褐(粗布短衣),长的浓眉大眼的高大汉子从一旁走了上来。
“孟德,你说……袁中郎该不会是得了癔症了吧?”
看着脚下这个抱着自己大腿犹自哭嚎的身影,汉子皱了皱眉,莫非真是惊吓过度,失心疯了?
这特么可咋整,这要传出去,何伯求、许子远他们不得活剥了自己?
想到这里,汉子脸突然一沉。
“好了,别哭了!!”
“!”
“抬起头来!”
一个哆嗦,毕云涛抬起了头,双眼紧闭,身体抖若筛糠,好像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把他面前的汉子看的哭笑不得。
不过汉子也没多纠结,见他抬头,顿了顿,一咬牙,抬起手中滴血的长刀横在了他面前。
“最后再问你一遍,我是谁!”
正闭着眼瑟瑟发抖的毕云涛感觉到了面前突然出现的寒意,心头一颤,小心睁眼看着眼前这个面露凶光的男人,许久才颤声道:“你是……孟德?”
汉子眼神一亮,“你记起我来了?!”
“呃……你……你刚刚自己说你叫孟……孟德的……”
啪!
汉子捂着脸低下了头。
他身后,那名身穿裋褐的魁梧汉子嘴角一抽,与身侧几名同样服饰的汉子面面相觑,四顾无言。
就这样,数十息后,地上哆哆嗦嗦的毕云涛回过了神,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满脸无语的男人,迟疑片刻,小声道:“孟德?”
他面前,汉子嘴角抽了抽,没吭声。
毕云涛见状,偷偷左右瞧了瞧,发现四周的人虽然满身煞气,但面目却不怎么凶狠,反而一脸关爱智障的看着自己后,有些反应过来的他心头一松。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但他已经隐约意识到这些人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
明确了这一点,他开始收敛心情,琢磨起了现在的处境与环境。
首先,自己是怎么一觉睡到死人堆里的?
这是个大问题。
其次,眼前这群胡子拉碴满脸横肉的狠人是谁?
这是个小问题。
最后,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脱身?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要命问题。
想通了这几个关键问题,他悄悄深呼吸,抬头正准备对眼前这个自称孟德的狠人说些什么,却在话起的刹那突然一愣。
孟德……?
蓦然,毕云涛想到了什么,眼珠一瞪。
曹孟德?!
“你是曹操曹孟德?!”
他面前正提着刀暗暗蛋疼的精悍汉子闻言眉头一皱,下意识抬头,看到他眼中的惊骇与激动后,心头一动。
“你认出我是谁了?”
“快说,你是不是小名阿瞒字曹操的曹孟德?!”
“……”
“是。”
“卧槽!”一个机灵,毕云涛从地上蹦了起来,“你真是曹操曹孟德?!”
“怎,怎么了?”
“哎呦我了个大槽的,曹老板啊,幸会幸会,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
“哎等会儿!敢,敢问今夕是何年?”
“中,中平六年啊。”
“沃日,东汉末年!”
…
“……大哥,你说袁中朗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要是半路发癫而死,咱们去了渤海可没法跟许先生交代啊。”
“唉……你注意四周,我去看看。”
“好。”
三日后,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乡间土路上,曹操在身边赳赳大汉的提醒下转身走向身后一辆被人团团护卫的敞篷马车。
何为敞篷马车?
简单来说就是一块板子两个轱辘上面再铺点草的马车。
“咳,本初兄,感觉如何,可有好转?”
片刻后,曹操站在了马车面前,草席上,耷拉着眉眼不知道嘀咕什么的袁绍抬头瞅了瞅他,没吭声。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他已经大概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与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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