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袁绍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袁绍身上肯定出了大事。
因为之前招待大嘴时他也曾列同出席,亲眼见过大嘴现在的狼狈样,那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另类举止深深震撼了他的心灵。
他无法想象,什么样的遭遇会让一个温润儒雅的翩翩公子变成一个不修边幅,举止粗俗的街头流民。
不敢想,越想越怕。
那可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啊。
当今天下,谁有这般能力让袁氏子弟如此狼狈?!
蓦然,院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心头一凛,抬头看去,待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院外匆匆而入后,眼神一亮。
“兄长!”
“别急,坐下说。”
张邈抬手挡住了他的话,顺势坐到一旁后,张超深吸一口气,“兄长,袁本初怎么说?”
张邈眼神闪了闪,露出一丝苦涩,“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张超一凛,张邈也没废话,直接沉声道:“董卓这个人你听过吧。”
张超一愣,皱眉想了片刻,才有些不确定的抬头道:“昔年张公麾下的两大司马之一,曾在右扶风大破王国等人,后被先帝拜为并州牧的那个西凉武夫?”
“就是他。”
“他怎么了?”
“他进京了。”
“进,进京?”
“嗯,受大将军何进之命,入京勤王。”
张超瞳孔一缩,“勤王?!谁!”
张邈沉着脸摇了摇头,“何遂高(何进的字)的托词罢了,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铲除把持朝政的十常侍,为少帝铺路。”
张超心头一松,正准备开口,突然眉头一皱,“可何遂高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所以洛阳出了大事。”
张邈苦笑。
“袁本初以为其报仇为名,伙同何遂高的部众杀入皇宫,张让等阉奴为了活命,趁乱绑架少帝与陈留王逃出皇宫,却在北邙山遇到了奉何进密召进京助事的董卓,张让等人自戕于浊河(黄河)之内,少帝与陈留王则被董卓所擒。
前月三十,董卓以霍光事为例,在朝会上提废立之事,自比田延年(谁反对就弄死你),卢公(卢植)仗义执言,却被董卓迫害,无奈弃官逃亡。
上月初一,董卓以尚书丁宫为引,太傅袁隗为主,在崇德前殿正式废少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献帝,并以何太后害死董太皇太后为由将其罢免,迁入永安宫。
初三,何太后被毒薨。”
“什么!!”张超一声惊叫,脸色煞白的豁然起身,“此言当真?!!”
张邈被他吓得一哆嗦,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此乃袁本初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之事,以袁本初的性子,还不敢在这种事上胡言乱语。”
张超骇的头皮发麻,“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朝堂衮衮诸公均德披四海之辈,何以让朝局败坏至此,就任由董卓那西凉羌种胡作非为?”
张邈鄙夷嗤笑,“不让又如何?董卓手中有刀有剑,他们有什么?他们除了微言大义,又能干什么?”
“可那也不能……”张超下意识就要反驳,却在话到半截时说不下去了。
是啊,董卓有刀,三公诸卿呢?
靠嘴说吗?
如果嘴皮子有用,当年也不会八州并起,黄天当立了。
“兄长,那咱们怎么办,袁本初又是什么意思?”
张邈抿了抿嘴,眯着眼幽幽道;“刚刚我试了试,他的意思是让我们按兵不动,以蛰伏为主,并暗中联络他蛰留在洛阳的人手救出少帝,确保其安全。”
张超眼神一闪,脸上骇色褪去,转而被一抹凝重取缔。
“他这意思是……”
“不清楚,不知道。”
张超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人严厉的目光,神情讪讪叉开了话头。
“那我们呢?”
他面前,脸色阴沉的张邈深吸一口气,答非所问的一叹。
“孟高,乱世要来了。”
张超一愣,有些不解。
对此,张邈也没有多解释,幽幽一叹后抬头看着天边幽亮的明月发起了呆。
随后,此间慢慢无言。
…
同夜,官渡,十数道黑影立在官渡河边,遥看着前方极目处默默出神。
蓦然,一道黑影从他们身后夜幕中窜了出来,几个闪烁落在了人群首位。
“将军,他们已经进入了陈留,陈留太守张邈有意提防,我们的人进不去,只能在城外查探。”
“知道了。”
人群首位,一名剑眉英目,嘴唇薄而厉,眼神冷而戾的半大青年淡淡点头。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
青年身后,一位满胸胸毛,高鼻梁灰眼睛,身高足足两米的魁梧大汉小声开口。
青年闻言,回头嗤声一笑,“怎么,你想攻城拔地?”
壮汉一滞,讪讪一笑,低头不敢再言语。
“行了,吩咐下去,就地休整,明日一早北上朝哥。”
“喏。”
话落,青年回头看向前方极目处的夜幕,许久,冷笑转身。
“汝南袁氏,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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