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不过就是他的不爱罢了，她现在已经习惯了。
“抱歉。”应隽天真的不喜欢看到宣墨筝这个样子，他甚至觉得，哪怕是嚣张跋扈的她，都比眼前这样死气沉沉的她来得好：“昨天是我的错。”
宣墨筝的头微微偏了偏，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也不是在生气，恨你害死了小胖妹。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也别再想了。”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冬日里，房间开着暖气，她的手却有些冰凉，他略有不满，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
“你那天要我承诺一辈子。我不是犹豫。只是我觉得，一生太长，我们不能去预知未来的事。我喜欢你。这是很肯定的事。但是爱，我之前确实是不确定的。”
“可是宣墨筝，如果我连你害死小胖妹的事情都可以放下，如果我见不到你就很想念，见到你就很开心，这个算不算是爱？”
宣墨筝的眸子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怔怔的看着应隽天，心跳得厉害，现在她不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只怕是心脏也出了问题才是。
“墨筝，我在两年前说过，我们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重新开始。我现在不是这样想了。我们不需要重新开始。因为，过去的你是你，现在的你也是你。我不在意你是什么样子，什么脾气。我现在，眼前，只想跟你好好的，过下去。行吗？”
宣墨筝很想点头，只是最终还是有些许理智，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应隽天的英挺的脸：“你说，你要跟我过一辈子？”
“是。”
“哪怕我害死了小胖妹？”
“是。”
“哪怕我矫情又自私，任性又别扭？”
“是。”
宣墨筝咬唇，她此时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失望太久了，爱太累了，让她根本没办法相信应隽天，相信他说的话：“应隽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这一句，比之前那些都要严肃，正经得多。应隽天叹了口气：“我认了。就算是栽在你手上了。宣墨筝，我们都不要吵了好不好？好好的过日子行不行？”
“……”宣墨筝死命的咬着唇，才能克制自己不哭出来。却还是忍不住。想转开脸去，却被应隽天搂进了怀里，他拍着她的背，神情有些无奈：“别哭了行不行？都是我的错行不行？”
“本来就是你的错。”笨得要命，十二年前不信她，十二年后又不信她。宣墨筝现在是真没力气为自己解释了。算了，随便他怎么想吧：“你……你说你不爱小胖妹？”
她的声音透着几分危险，还有几分期待，似乎是应隽天如果敢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她就要对他不客气一样。应隽天摇头：“不能算爱，只能算喜欢吧。不过如果继续下处下去，我也许会爱上她吧。”
毕竟当时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只有那么几个月。而且当时他身边的女人，都没有像小胖妹那样的，所以——
“你——”宣墨筝瞪了他一眼，想了想，算了，不跟他计较了。是啊，只要他跟小胖妹相处下去，一定会爱上她的，那不就也是爱上自己？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以为她是在吃醋，在不高兴，应隽天有些无力。当时太年轻，就算真的是爱，也不见得感情就有多深。事过境迁，现在人都不在了，做人要向前看。他相信小胖妹也能理解的。这算是他对不起她吧。至于眼前：“宣墨筝，我们都别吵了，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我才没跟你吵，都是你在跟我吵。”宣墨筝白眼他。应隽天觉得很冤枉：“你可别乱说，至少我没有跟其它女人去逛街狂一天，还又是送画，又是给人家弹琴的。”
“你怎么知道？”宣墨筝这下是真的诧异了，她坐下了身体盯着他：“谁告诉你的？”
不可能是跟踪她，应隽天没这么无聊，更何况以他的个性要是当场看到，揍弗兰一顿的可能性比较大，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的不出现呢？
“还用人告诉我吗？”应隽天说话的时候去拿自己的手机，不忘扫了她一眼：“我还真不知道，我老婆这么厉害，竟然还是张崇源大师的弟子？”
张崇源是什么人啊？叫一声泰斗都是可以的，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呢。”宣墨筝半仰起小脸，颇有几分指责之色：“怪谁呢？你根本就没想过好好了解我。”
应隽天已经将手机翻出那个视频，放到她面前，脸上倒没有冤枉之色：“是啊，我确实是没有想过要好好了解你。不过现在也不晚，你说是吧？”
不过现在开始了解，也不晚，横竖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宣墨筝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笑了，是啊，横竖有一辈子的时间，他们可以慢慢了解对方，真的挺好的。就这样吧。
只是当宣墨筝看到视频里的自己时，还是有些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你说呢？”应隽天收回手机：“现在你可是名人了。我想估计马上就会有记者来说要采访你了吧？”
“我才不要呢。”画艺退步成这样，被老师知道肯定骂死，还接受采访？她都怕老师会跳出来先说不认她这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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