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寒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单纯。那个眼神,单纯在此后很多年都不会忘记。那是一种站在高位的人,带着睥睨一切,又充满了不屑的眼神,好像她是一只蝼蚁。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他没有开口,她也不说话。她瘦小的身体此时疼得厉害,却是连逃都不敢。看着他又一步向前,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倏地尖叫起来。
“我要离开这里,你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孤儿院。”
她宁愿回孤儿院,也不要呆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楚凌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勾起了唇角,明明只有十五岁,那个笑却透着几分阴狠。单纯越发的害怕,身体不断的往后退,再退。直到碰到花房里摆着的花架,因为她的动作,花架颤动了几下。
她没有办法再退了,身体绻了起来,双手环在自己的胸前,十分害怕的看着眼前的楚凌寒。
全身都疼,手肘的擦伤更是让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她现在连哭都不敢,她只能看着楚凌寒,生怕他下一步就会对她做点什么。
楚凌寒又向前两步,这下完全站到了她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花房玻璃墙外的阳光照进来,在他身上染上一层金光。
她恍忽以为自己又看到了昨天把自己带回来的阳光少年,可是她内心无比清楚的确认,眼前的少年不是天使,而是恶魔。真正的恶魔。
“想回孤儿院?”楚凌寒弯下腰去,在她面前蹲下跟她平视。目光看着她一身的狼狈,还有红肿的脸,突然就嗤笑了一声:“你如果回孤儿院的话,信不信我会让整个孤儿院的人给你陪葬?”
她太小,她不太懂陪葬的意思,但是她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她缩了缩身体,恨恨的瞪着楚凌寒:“虐待儿童是犯法的。我会去报警,我会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哦?”楚凌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的笑了出声。那个笑让单纯越发的恐惧跟害怕,却见楚凌寒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放到了单纯面前。
“会用吗?”简单的三个字,充满了讽刺意味。当着单纯的面,他将手机屏幕对着单纯。轻轻的按下一一零三个号码。
“不是要报警?来,我把地址给你。我们这里是阳明山大道八十八号,楚家别墅。你现在可以跟警察说了。”
单纯缩着肩膀,听着电话接通后另一端传来的女声。她叫了起来:“阿姨,警察阿姨,我要报警。这里有人打我。我只有八岁。阿姨。阿姨——”
八岁的年纪,只觉得委屈,觉得痛。那么多的痛,那么多的委屈,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出口的。她只想报警,让警察把这个坏人抓起来。
她虽然小,可是因为出身在孤儿院,院长妈妈有说过的,任何打孩子的行为都是不对的。虐待儿童的行为更是不对的。她断断续续的把自己要说的事说完,她几乎是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楚凌寒像是看一只小丑一样看着她。在警察表示会马上出警之后,他嗤笑一声,重新按下了几个数字。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两句让对方过来的话,楚凌寒伸出手,单手拎起了单纯的身体就往主宅走。
“放开我,你放开我。”单纯挣扎了起来,楚凌寒的力气很大。她手肘很痛,他还拽她的手臂,她挣扎的时候,越发的痛。
等他到主宅时,陈妈刚好从厨房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况有些傻眼:“少爷,这是——”
“她摔了一跤,带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是。”陈妈看着单纯脸上的红肿,那个伤可不像是摔的。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带着单纯往楼上去。
“我不要去,我要在这里等警察。我不要去,你放开我。放开我。”
单纯不愿意就这样屈服,她完全不能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都是像今天这样,被打,被踢,被摔。然后一身是伤。
楚凌寒的眉心拧了起来,看了站在客厅打扫的两个佣人一眼:“你们,去帮忙。”
阿珍跟小怜都才二十出头,看到眼前的模样,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之后一起上前,帮着陈妈将单纯“架”上了楼。在这样挣扎的时候,为了让单纯老实一点,她又受了不少的伤。
半个小时后,换了衣服,洗了澡的她被重新带到了楼下。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人,正坐在客厅等她。
单纯痛死了,真的痛,全身都痛,可是现在她连挣扎都不敢。刚才陈妈又打了她好几下。她的屁股都红了。身体被人拉到沙发上坐下,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木偶一般。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楚凌寒,她的牙龈咬得生疼。恶魔真的是恶魔。
“啧啧,怎么肿成这样了?”杨承业打量了单纯几眼,目啧啧两声,也不看楚凌寒:“真可怜。”
单纯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眼前这个男人,也一样被她列入到了坏人里面去了。现在在她心里,在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人,都不是好人。
“帮她上药,脸,还有手。”楚凌寒冷声开口。杨承业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打的?”
“你说呢?”楚凌寒对上他的视线,眸光尽是冷意。杨承业举手投降:“OK。我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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