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死因是微型炸/弹。”苏夙在电梯里这般报告, “是我疏忽没有防备，见先生的可疑人士，应该安排全面的体检才对，同样的错误以后肯定不会再犯。”
程北坤没理他的自我批评, 只是琢磨：“炸/弹？知道生产型号吗，还是自制的？”
苏夙丹凤眼里飘过忧虑：“自制，我已经让让人尽力整理出残骸来，争取晚上给您送过去, 可惜那东西炸裂时会破碎进入尸体各处，实在不好找，想要凑齐也有一定的难度。”
程北坤颔首：“明白了，尽力而为吧。”
苏夙：“可是先生, 我实在不明白, 这炸弹是怎么到他身体里去的, 而且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爆炸呢？整个医院，应该已经被屏蔽了所有外来无线电波才对, 实在是太令我后怕了。”
程北坤：“关于炸/弹的事, 人形师副本已经出现过了, 当时我在副本里也有同样的困惑，暂时回答不了你, 只不过出事的时候李默过于激动，而且眼看就要道出点不为人知的秘密, 总感觉是要灭口才取他性命的。”
两人聊天的功夫, 杜宇始终在旁边抱着手沉思, 一脸要去英勇就义的样子，连句话都不插。
程北坤按住他的头：“又怎么了？想什么呢？”
杜宇适才回神：“知道这么多震惊的消息，还不能让我消化一会儿？”
苏夙瞥了这家伙一眼，压抑住非常明显的不喜欢，转而移开目光。
程北坤没表示什么，淡淡地弯起嘴角：“小宇，你去车里等我下，我去和苏夙拿点东西，然后就回家。”
杜宇向来挺听话，不疑有它，马上点头答应。
*
夜色降临在了这座美丽而现代的都市里，璀璨的光芒背后，是谁也触及不到的黑暗。
苏夙站在窗边，不安地问：“先生，您怎么了？是私下有话要说？”
程北坤：“我没怎么，我还想问你有什么问题呢。刚才短短时间内瞪了小宇好几次，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让你介意，那孩子是有点单细胞，也许说话让你不越，但你不必跟他认真。”
苏夙仿佛难以忍受，总是清淡着的脸竟也露出抗拒之色，终于下定决心地问道：“抱歉，他没没做错什么，我只是不理解您的选择罢了。”
程北坤：“有什么不理解？”
苏夙义愤填膺：“我跟随您工作也有十年了，真的非常佩服您的聪明才智，虽然您还很年轻，但一定可以发明出比虚拟设备更伟大的产品，来继续改变这个世界，其他任何人，都没办法跟您比较。”
程北坤：“用不着把我拔这么高吧？我只是一直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苏夙：“不管怎么样，任谁来看，杜宇都配不上您啊。来雾都之前，我以为或许先生是喜欢上了个天使一样的人，或者根本对感情没有情绪，结果……”
他忍不住蹙起眉头：“我觉得杜宇和路边随便拉来的路人差不多，除了长得好看点以外，简直、简直不学无术！目光狭隘！也没见得多么高尚的人品！希望您能清醒点离开这个人！别因为他耽误了您的未来！”
程北坤被下属的激烈言语说得沉默。
苏夙低头：“抱歉，是我讲话太直了。”
“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在我看来，比遮遮掩掩来的珍贵。”程北坤也没生气，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让你太累了，真应该给你放个假，让你多花些时间去谈谈恋爱，享受享受人生。”
苏夙很诧异程北坤的回答，赶紧表态：“我对那些没激情，只想做有意义的事。”
“你刚才说的大概是，没遇到合适的人，才讲得出来的话吧。”程北坤认真地凝望他：“但你记住，我不需要我爱的人，在别人看起来有多特别、多了不起，只要自己喜欢就够了。杜宇让我开心，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比以往美好，就已经是非常珍贵的事情。如果你调整不过这种心态，想对他不利的话，我建议你今晚就回首都，我们事同事关系，他与你不同。”
苏夙顿时受到打击，不敢相信相处十年的上司如此做决定，却也只能低头说：“我么那么冲动，先生的选择我还会尊重的。”
“那我就放心了。”程北坤笑笑：“好了，替我看着杜星，最好立刻带她来医院做个检查，如果她身体里也有微型炸/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那女人有很多秘密，现在李默死了，她也很危险。”
苏夙颔首离开。
程北坤目送自己的亲信，深邃的眼睛里有复杂的神色，也不晓得在琢磨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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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式滑过宽敞的高架桥，速度义无反顾，仿佛要一头扎进霓虹中似的。
杜宇坐在副驾驶座上，却瞧着窗外发愁，无暇欣赏美景：“秃秃，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人造人和克隆人，那么高端的人体科学已经被研究出来了，大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游戏里的故事、地点、人名和背景，我一个都没听过，完全是瞎编的吧。”
程北坤显然早就琢磨过这些事情，叹息道：“用真名就太可疑了，肯定杜撰了不少，我想真实的事件要比故事复杂无数倍，因为那个躲在大家背后的家伙势力非常强大，才把现实隐藏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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