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孟德想象中的还要更为顺利。
不过究其根本，还是实力问题。
宏智看上去很清明，但不要忘了，他是一尊大魔。
但凡能被冠上一个【魔】字的，都带着一股邪性。
这可不是年轻人喜欢的那种什么狂拽酷炫屌炸天的魔王之类的东西，而是世界的规则，根本性的黑暗。
譬如之前的那魅魔，为何孟德不敢招惹，便是这个原因。
天生魔性，比人性更可怕，即使压制本能，也不能保证他们是否能一直坚守。
宏智的魔性显然比阿芙蕾雅更深更重，真气境才开慧，之前一直在生死间征战，毫无智慧可言。
和他相处，可比那种被冠以【魔】名的半亚人种，要危险百倍千倍！
至少魅魔一类亚人种，天生智慧，魔性有，野性却少，和纯正的人类一样，从小就能被熏陶改造。
而宏智，普通成年人的三观都难以被改变，何况这种大魔呢？
好在能交流就行，绝对的高压之下，这魔性都要在大环境下蛰伏。
有汪一鸣在，宏智表现得很和气，不敢有丝毫逾越之处。
两人是给了他应有的尊重，但不代表宏智能放肆。
他的境界本就和汪一鸣一样，可汪一鸣是受高等精英教育成长起来的，尽管偏向科研，却也不是一个才开慧十几二十年的妖魔能抗衡的。
他或许有些天生神通，然而没受过系统教育，完全不可能是汪一鸣对手。
而且汪一鸣因祸得福，有了滔天机缘，底蕴直接翻倍提升，战力更加可怕。
甚至都不用出手展露真实实力，宏智就可隐隐本能察觉到了差距。
因此，在这种尊重和压制下，双方进行了一次友好会谈。
交流之间，偶尔宏智还会放下脸面，主动向汪一鸣请教些修行问题，以及一些关于人类社会的基本运行规则。
汪一鸣这方面自不会藏私，没什么不能说的。
对于未开慧的妖魔异兽，人类只当成是畜生。
但开慧后，即使有些人依旧看不起它们，但大多数人，还是会基于实力，将其放在同等位置上。
愿意被接纳就接纳，不能被接纳或者拒绝被接纳的，那就或放任自流，或直接灭杀。
都无所谓，绝对的实力带来绝对的底气。
管你是什么大妖大魔，不犯事就没事，犯了事就和普通人一样，被规矩制裁。
仅是如此而已！
至少从新国这近两百年历史看来，那些胆敢犯下大罪的存在，从没有一个能逃脱法网。
当然，罪小的，还是有着漏网之鱼。
毕竟，即使是律法，也是有极限的。
没达到一定程度，国家机器不可能在某方面上投入太多精力。
孟德又被忽视了，他也乐得轻松。
有汪一鸣帮忙谈判，反而能争取更多利益。
合作之事，很快谈拢下来。
宏智没理由拒绝，此事合则两利。
他虽说已经达到了真气境，但也是需要资源供养的。
光这么大的体型，日常所需消耗，都是一笔花销，何况修行？
自从之前和东大学子有过一次合作，他就尝到了甜头。
只是可惜，合作时间太短，这地就荒废了。
无他，那位合作者在五号秘境之中死了。
既然没卖给东大，又不是一块熟地，还有宏智这样一个大魔占据，东大也懒得多费精力处理。
说实在的，看不上，没必要。
而宏智呢，又不会打理，自然就荒废了。
作为在一个健全体制内生活的人类都缺资源，宏智这种独身妖魔更不用说了。
向阳山脉这么大一块地盘，可也是不够他消耗的。
要是敞开了造，保准支撑不了多久。
空间裂隙确实会时不时带来些新鲜生物，然终究过少，质量也低。
想发展，就得与人类合作，或者向人类学习。
还有，与其他妖魔火拼，争夺地盘。
如今孟德找上门来，只要不是傻子，自然会选择更安全长远的道路。
最终，宏智争取到了两层利，负责日常安全，维护秩序，看管地盘。
也不要嫌少，多少妖魔想要，都没这门路呢。
毕竟如孟德这般获得资格的学生，可不多。
且还是个小秘境，选择这里的学生更少。
要知道，东大可不止一号秘境。
小型秘境都有五个，中型大型的也各有一个。
有条件和自信的，大多会选择去中型秘境，更适合发展。
孟德预估，自己也赚的不会太多，初期除去成本和损耗，再有人情往来，以及雇佣土着的消耗，也是不小。
还有一些风险计算，顶天了，就剩下四到五成利。
好在这只是初期计算，一两年过后，产业成熟，必然能有所增加。
前期弄些低级灵药和妖兽养着，过个一年半载，要是收益可以，还能换更好的，收获又能再多一些。
待两人离去，宏智跃起，立于一处高峰，注视着两人背影。
“这家伙，不简单啊...”
他所说的不简单，自然是指汪一鸣，孟德可没有那个资格令他另眼相待。
咂咂嘴后，宏智叹道：
“可惜了，我看得上他，他却看不上我。”
显然，面对汪一鸣这种人，宏智是希望能借着机会脱离这个小秘境，实现阶级跃升的。
只不过，这事就和男女相亲一样。
很多时候，要么就是你看不上我，要么就是我看不上你。
之前的示好，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一般。
汪一鸣会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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