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抹了吉九的一滴血。
笼子、河滩都不见了。
世界在他眼里变大了。
穿着各种样式鞋子的脚从他脸前走过。
这是什么地方?
马明远想起来,脑袋却抬不动。
只能翻着眼皮向上看。
只见这里是一个热闹的集市。
他呢?却不再是人。
而是一只被捆了双脚。
扎住了翅膀的野鸡。
在他身旁,躺着另一只野鸡。
那只鸡的个头很大。
漂亮的鸡冠,脖颈上一圈突起羽毛,象挂着一串羽毛项链。
既威武又漂亮。
“吉九?”
马明远叫着对方的名字。
发出的声音却是一连串喔喔的啼叫。
“小马,对不起,连累你了。这是我的一个噩梦,也是曾经发生的真实场景。”
吉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马明远松了口气。
还好,能用这种形式交流。
不然那可真是死定了。
“刚才我叫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听我的?”
“那一刻,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你拽我,我以为你要把我踢进油锅。”
马明远这才看清。
他们躺在一个杀鸡的摊子前。
吉九左边。
一口油锅烧的正旺。
后面案板上插着一把尖刀。
那是用来杀鸡的。
“你怎么会有这种梦境?”
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上看不出年代。
解铃还须系铃人。
马明远先要弄明白吉九为何会进入这段恐怖的梦境。
“这是我修行路上的一段孽缘。”
吉九叹了口气,说起往事。
梦境的缘起从很多年以前说起。
那时候吉九还是一只刚开了灵智的雉鸡。
领悟到修行的诀窍的吉九。
需要一个安静的无人打扰的修炼场所。
吉九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决定到人间寻求庇护。
人族做为万物之长,有无穷的智慧。
躲在人间,既然能逃避猛兽的袭击。
还能顺便学习人族的礼仪和语言。
寻了很长时间。
结果令她极为失望。
人族见到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炖了或是红烧。
人间比山林还要凶险。
吉九满腔热情而来,灰心丧气而去。
重返山林。
这天,她遇到了一只野狼。
野狼偷袭了她。
吉九拼命挣扎,也无法逃脱。
一支利箭身穿了野狼喉咙。
她和野狼都成了猎人的收获品。
猎人将野狼扒皮吃肉。
却因为猎人的小儿子喜欢吉九。
被养了起来。
吉九从此在猎人家住下了。
为了防止她逃跑。
脚上拴了链子。
吉九陪着儿子玩耍,夜深人静时开始修炼。
猎人没有老婆。
白天出去打猎,让儿子跟吉九玩。
这天猎人刚出去。
雉鸡被儿子抱着在门口玩耍。
一条剧毒的蛇悄悄从房脊上垂下来。
吉九扑楞着翅膀,咯咯的狂叫。
小孩吓傻了。
抄起木棍打蛇。
蛇闪电一般扑向小孩。
吉九躲到一边。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
能轻松的打死这条蛇,但她选择了袖手旁观。
因为她要离开这里。
锁链太结实,无法弄断。
锁链的钥匙就在孩子的手上。
毒蛇杀了小孩,她坐收渔翁之利,打开锁链逃走。
小孩打死了毒蛇。
自己也中了蛇毒。
小孩子临死时,解下钥匙要给吉九打开锁链。
“我死后,父亲肯定会吃了你。你还是逃走吧。”
吉九没有预料到是这个结果。
小孩的善良震撼了她。
自己错判了,明明能救人,却眼睁睁地看着小孩死掉。
吉九刚打开锁链,还没来的及走。
猎人回家,发现了儿子死了。野鸡打开了锁链。
认定是吉九引来毒蛇,害死了儿子。
抓着她来到集市上。
要把她下油锅给儿子报仇。
马明远所变的这只野鸡,不过是猎人抓来的另外一只罢了。
一只大手抓着吉九的脖子。
“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却杀了他。炸你千万次都不解恨。”
那个猎人满嘴胡子,魁梧彪悍。
把吉九的脑袋向后别。
露出细长的脖颈。
另一只手抄起菜刀比划。
寻找下刀的位置。
吉九发出咯咯的悲鸣。
“一刀杀了真便宜你了。”
旁边一人递过一串铜钱。
“掌柜的,快弄好,我还等着回家呢?”
原来有人挑中了吉九。
要求宰杀干净炸熟,回家去吃。
猎人讨好的笑着。
“很快。这只鸡本来是我儿子的玩伴,我儿子宝贝的很,但畜生就是畜生,她竟然杀了我儿子。”
“咯、咯、咯。”
吉九拼着力气大叫。
马明远听得懂。
她在分辩。
“不是我杀的,是毒蛇。”
猎人哪里听得懂兽语。
狠狠一刀割在吉九的脖颈。
叮。
一声轻响。
锋利的菜刀划过。
别说割断吉九的脖子,一根毛都没断。
买鸡人烦了。
“掌柜的,你还想不想卖?这不是开玩笑吗?”
猎人也傻了。
明明自己这一刀用的力气很大。
也确实碰到野鸡的脖颈。
仿佛有一层光滑的保护壳。
刀刃划上,无从着力。
“呸!”
猎人的大胡子颤抖着,在手上吐了口唾沫。
“别急,马上好。”
菜刀用力勒过吉九的喉咙。
“咯、咯、咯。”
吉九叫的更大声了。
马明远听得懂。
几次三番的划过她的脖子,碰到了她的痒痒肉。
吉九竟然不知死活的大笑起来。
“给我个痛快,好痒啊。”
马明远虽然变成了只野鸡。
但他的修为还在。
定睛细看。
只见一个小孩儿站在猎人面前。
菜刀砍下来的时候。
他把手臂垫在下面,给吉九挡住菜刀。
买鸡人怒了。
“你耍我?不想卖算了。”
“哎,别走。”
猎人想把买鸡人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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