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善意的谎言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小孩和人面犬又从地下室深处出现。
小孩怯生生地问：“那些人走了吗？”
张照点点头：“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不过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它继续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抓了去，甚至被直接打死。小朋友，它能陪你一段时间，可无法陪你一辈子，你们总要学会，离别。”
小朋友伏在人面犬上低声啜泣。
“我知道什么是离别。”小男孩忽地站直了身子：“离别就是没有说再见的离开，就像我的妈妈离别了我和爸爸，我的爸爸又离别了我，我现在也必须离别它。”
他轻轻摸着人面犬的皮毛：“我马上要离开你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希望你能开开心心，有吃有喝的活下去。”
人面犬似也察觉到了什么，泪水从倒三角小眼睛里吧嗒落下。
张照看向那人面犬恶心扭曲的面容，却不知怎么，也顺眼了起来。
尽管这是一只丑陋的，扭曲的，甚至恶心的诡秘。
但它拥有最好的伙伴。
张照低声在邵林林耳边说了些什么，邵林林点了点头，对小男孩说道：“我把它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放了去。”
目送邵林林离开，张照一把抱起小男孩，送他回家。
男孩家住五楼，张照推开门，屋内装潢虽然破旧，可整洁干净。
“你有钱吗？”张照问。
“有。”小男孩回答：“爸爸留给了我一张卡，每个月都会打进来五百元。”
男孩急忙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包裹来，又打开包裹拿出一个钱包，从中掏出一张画着潜水乌贼模样的诡秘储蓄卡：“谢谢你救了它，这里面还有一千三百二十一元，我都给你。”
“不，我不是问你要钱的。”张照摸摸男孩的脑袋：“每个月都有钱入账，说明你爸爸一直在努力赚钱，他不会不要你的。你也要努力，好好活着，好好长大。”
张照特意记下了卡号。
“谢谢哥哥，它会没事的吧？”小男孩问。
“会的。”张照回答。
告别男孩，张照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有喜有忧。
一路走出门外，邵林林带着人面犬就在不远处等待。
张照轻车熟路录像上传。
“我还以为你真要放了这东西。”邵林林问。
张照摆摆手：“放肯定不能放，这不光是功劳的事儿。万一放出去，它再吃人怎么办。可我们也不能伤了一个孩子的心。思来想去，也只能用善意的谎言骗他了。这样是三赢。一来小男孩不会过于伤心，二来我们得了功劳，三来周围的居民安全了。”
“可只有一点，得罪了七组。”邵林林补充。
张照示意邵林林将人面犬往小区外面带：“组长，涉及到核心利益的时候，不论我们怎么做，都必然会得罪他。人面犬就一只，只要在我们手里，他都会不高兴。”
“唯一能不得罪他的办法，是将到手的功劳拱手相让，可凭什么我们抓到的诡秘要让给他？双方的核心利益是冲突的，只要明白了这一点，就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
“既然都是得罪，为什么还要卑躬屈膝？有些时候我们可以用怀柔手段结交朋友，有些时候我们只能强势保住功劳。况且即便我们拱手相让，你觉得他会感激我们吗？不会，他只会觉得我们好欺负。”
邵林林扭头看着这个新来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分析问题的角度，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思考过的。
就今天晚上，短短时间内，他便解决了两件棘手的事情。
遇到堕落者，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张照只说了一些话，便呵止了那些人，从而全身而退。
遇到赵秦，她以为到手的功劳要被抢走了，可没想到张照又以强硬态度回击，保护住了来之不易的功劳。
就好像有张照在，任何事情都能解决。
“新来的，你蹲下。”邵林林忽然说道。
“怎么了？”张照虽然不明白邵林林忽然间如此严肃是为什么，但还是蹲了下来，看着她。
“赵秦天资平平，就算得罪了七组，他有心报复，可也未必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可他那个亲戚赵风，少时就有天才的名号，若赵秦真求了他帮忙，他随便找个机会，杀了我们都有可能。”
见邵林林说得认真，张照也不敢马虎：“那就在他回来之前，提升自己实力，让他忌惮我们。而且，就算我们实力不如他，也一定能想到对付他的办法，除了能力之外，我们还有一件武器，智力。”
张照和邵林林将人面犬带出了小区，这是张照的意思，他怕离得近了，会被楼里的小孩看到。
等了一会儿，投资所的押送车赶到，将人面犬带走。
车刚开走，两人就见赵秦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
“你们，你们耍得好手段。”赵秦擦着头上的汗，看着远去的押送车，咬着牙说道。
七组队员绕着浮云小区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却不见那人面犬的踪迹，他又命队员在浮云小区外找了一圈，可同样不见诡秘踪影。
一队人绕来绕去，再回来的时候，却见所里的人已经将人面犬带走。
“你不是说要放了这东西？”赵秦逼问。
张照斜眼看向赵秦：“我说七组队长，你身为一名外勤队员，你看看你都说得什么胡话，公司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给我说一遍，公司的口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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