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折腾,出去时已是晚上。
中午食了香火,今夜倒不至于再去村子里打秋风。
此时,山脚下有四五点火光,沿着小路往上飘。
很快地,几个气喘吁吁的人走到庙前,当先一个正是张婆,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像是惹出了什么麻烦。
“真君爷,出乱子了,马家出乱子了,有恶鬼伤了马家阿爷和他孙子,真君爷受了他的拜祭,恳请为马家阿爷做主啊!”
张婆一边焚香,一边祷告,余下几人又拜上祭品。
面对香火,陈果抵挡不住诱惑,又吸了一口。
“真灵,真灵,张婆,显灵了,是真君爷显灵了。”
说话的是个年约三十的男子,陈果识得他,那夜在马家大院中,他就站在马家阿爷身后。
张婆见此,也是露出了喜色。
“那赶紧的,快将你家的事,告诉真君爷!”
“对对,真君爷啊,我家招鬼了,今日一入夜,我爹就倒地不起,怎么叫也叫不醒,就像是被鬼儿勾去了魂。”
“真君爷驱了这鬼,我一定尽全村之力,为真君爷修缮寺庙,重塑金身,每逢初一十五,必有祭祀,岁岁年年,都是如此!”
男子说罢,一道白色精芒从他身体而出,涌入陈果体内。
众生愿力卷将他印刻上去,法力又见增长。
今日上午,马家阿爷才拜过他,晚上就中招,还来的挺巧。
以他的能耐,对付一只鬼魅,自不在话下,而且还能将庙修起来,何乐不为。
他吹一口气,平地里一股风刮起,直眯人眼睛。
“哎呀,起风了,真君爷已经去了,走,咱们也回去!”
见张婆反应如此利落,陈果不禁怀疑,到底是谁利用谁?
他想用张婆这个神棍,收取村民信仰,而张婆呢,说不定也打着找个靠山的主意,倘若以后真遇到鬼,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办法。
你说这世道!
打了两天的秋风,对村子陈果是轻车熟路。
一遛烟的工夫,就飘到马家院外,他先是远远的瞧了一眼。
上方阴气旋绕,煞气弥漫,呈现黑红之色,果然是遭了恶鬼之相。
此乃望气之术,早在《墨子·迎敌辞》、《吕氏春秋·明理》等书中,就有记载,陈果所修神鬼文中多有涉猎。
况且他这鬼魂之躯,便是一股气,当然擅长此道。
他绕着走了一圈,然后进到里面,最后四处看看,院子里就只有阴煞盘踞,至于那鬼魅,早已无踪。
又入主房,床榻上正躺着一老一少,床榻下围着七八个人,榻上的是马家阿爷和三岁孩童。
陈果瞧去,这爷孙二人印堂有黑红之色,面色发青,一副死人之相,那股阴煞之气,就盘踞在二人身上。
神鬼文中有过介绍,阴是阴,煞是煞,人死为鬼便是阴,鬼沾煞气则化厉,此等厉鬼,凡人沾之,必损阳气,定然大病一场,这么来看,像是厉鬼所为。
而且这厉鬼煞气不轻,爷孙二人,三簇阳火微弱,似要随时熄灭,当务之急,乃是救人,救人就先要化解这阴煞。
陈果右手伸出,悬在爷孙二人头顶,那金刚琢发出白灿灿的光芒,隐约能见一道黑红之气,正从爷孙二人头顶出。
太上老君曾言,此物养就一身灵气,善能变化,水火不侵,又能套诸物,陈果乃阴鬼,被套神相二十载,区区阴煞,自然也能除。
“快看,老爷脸上不黑了!”
边上一个老丫鬟见到,惊呼起来。
榻下一个老妇人急吼吼的过来,这一看,的确是不黑了,连小孙子的面色都红润起来。
顷刻之间,就有如此变化,只能是神迹!
“大伢去请山神爷了,一定是山神爷来了,那个张寡妇总算说了回实话,果然灵啊!”
老妇人下跪,其余众人尽皆跟着,齐声高呼保佑之词。
一时之间,足足九道信仰入陈果体内,众生愿力卷打开,形态各异的模样都印了上去,修为再一次节节攀高。
神鬼文中有云,成道四大境,即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陈果只知道自己距炼精化气,尚有一段距离,其他的就更不谈,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处理了马家之事,他又一阵风似得飘走了。
以往是风带着他,现在他能御风而行,顷刻之间,就能出三里之外。
此地山阴滋润,山阳干旱。
南山能种蔬菜瓜果,北山就只能种萝卜麦苗。
北面山坳处,有一片荒地,面河而背山,算得上风水宝地,村民的祖坟,多在这里。
寻着那阴煞之气行去,厉鬼最终就停留在这里。
山坳下,立着一座座坟茔,一块块墓碑,乱糟糟的排列着,坟头上的纸花,随意飘荡,一阵冷风过去,阴森森的是有些吓人。
在一众坟茔中,有一座修建的最为气派,青砖墓室,两侧松柏,以他直觉,厉鬼就藏身此间。
陈果站在外面,坟茔的外侧竖立着一块碑,上书白河马氏。
白河,是此处地名,马氏,当然是马家阿爷一门了,这不应该是他们家的祖坟吗?
好个厉鬼,害人不说,还刨了人家祖坟。
“哼,哪来宵小,胆敢入室害人,吾乃山神,快快出来伏法!”
这一声大喝,他鼓足了力气,听起来是威严十足。
“山神,你就是那破庙中的山神吗,我记得原先是个黑风大王!”
声音从坟中传出,似乎还有些唯唯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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